就算殷迟手段不错又能怎么样?
没人会忘记破空军出现之前,百姓们过着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苛捐杂税压得每一个人都直不起腰杆,人还活着,心却早就空了。
凌空河以东,殷迟安抚百姓,下发了无数政策。
可空国那些老官员们不认她。
就算殷稷已死,他们也要遵循旧制,扶植一个新帝上位。
不论资质,但新帝必须是男人。
文人风骨,宁折不弯,在这时却成了扎向百姓心中的尖刀利刃。
稚子上位,谁能保证他不是下一个空桀帝。
殷迟固然有好名声,可她没有当皇帝的魄力,又有什么用?
一个国家,说了算的还是皇帝。
新帝上位,年纪大了,再以她已为人妇该早日为牧族大君绵延子嗣为由,把她赶回去。
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这些字眼早就成了无形的枷锁,把每一个女子都死死框在了教条里,没有为夫家诞下子嗣的,哪怕她是殷迟,也会被钉在失败的耻辱柱上。
赵玉成平静为温红分析眼下局势,尤其是,从凌空河以东渡河而来的百姓陆陆续续总是有。
这说明空国内部朝纲仍旧没有梳理完成。
尸位素餐的人太多。
相比起来,破空军这边是全新的局势。
有的时候,推倒重建往往比修补要来得容易许多。
破空军军纪严明,入城之后礼待百姓,不多拿一分一毫,凡有欺凌百姓者,轻则城门口杖刑,重则就是死刑。
无仗可打的时候,士兵们会去帮家有困难的百姓侍候农田。
若非要说有哪一类人不喜欢破空军,大约就是城里的有钱人,尤其是平时作恶多端的有钱人。
因为他们是破空军军饷的重要来源。
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温红要是想继续打,把整个空国打下来也是可行,若是不想,占据一半空国国土,就以凌空河为界,将空国一分为二,形成两两对立的局面。
这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唯二两个选择。
“容我再思量思量。”温红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你们回吧,我去一趟晏府。”
赵玉成起身行礼:“如今局势大定,国不可一日无君,望统领早下决定。”
温红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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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晏府时,温红把顺路提的一提药交给春儿:“路过医馆,顺路把夫人的药取了,省得你跑一趟。”
这些年晏府只有曲灯和春儿主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