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拿到,你可以去申领基金了。”
他咬了咬唇:“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婚呀?”
乔宴其实不太想知道答案。
但是,此时问出这个问题,会显得自己心底坦荡些吧?
不料霍景盛滚烫的心窝,却被突然浇淋了一盆冰水。
他顿了顿,看着乔宴道:“再议。”
霍景盛深黑色的眸子里暗潮翻涌。
离婚。不可能。
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了。
——我不可能让你从我手心溜走两次。
乔宴不知道霍景盛暗沉的心思。
霍景盛也无法知悉乔宴心里的九曲十八弯。
于是——
没领证前,还相处融洽的两人,在领证后,莫名地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僵局。
这种僵局并非来自霍景盛。
在领证之前,霍景盛想的是——领了证,多少能用“法定伴侣”的身份,对乔宴行使一些以促进两人更深的、灵魂和肢体交流的机会和理由。
霍景盛准备了好些话术,包括但不限于“没关系,我们这样是正常的,我即便不是你的‘爱人’,也是你法定上的‘合法丈夫’…”
以此类话术蒙蔽好哄的乔宴…
霍景盛甚至卑鄙地设想——
如果乔宴哪天再像上一次那样,出现生理上的需求和反应…他一定不会再想上次一样,当个无动于衷的柳下惠。
他可以坐怀不乱,但是不可以袖手旁观…他至少,要向乔宴提供一些“合法丈夫”能做的安抚和慰藉。
比如,哄着他,把他服务得满意、高兴、舒服。
那至少,乔宴除了“爱他的钱包外”,就有了多一个理由,来依赖自己、渴望自己。
霍景盛已经走投无路地、疯狂到了采取原始人的求偶手段…
哪知道,领了证之后,乔宴根本不会他这样的机会。
——乔宴开始背过他睡觉了。不再钻进他的怀里。就连放松按摩、腿脚精油消肿、以及防止腿抽筋的揉按环节,乔宴都不再专注,开始戴着小耳机,听话筒里的电台讲故事了…
霍景盛岂止紧张。
简直乱了心神。
他突然不知道该拿乔宴怎么办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再次把他的心灵诱捕?
领证后,乔宴的反常行为,让霍景盛想起乔宴上一世对于自己逼近时,产生的抗拒反应。
上一世,霍景盛也曾猛烈地追求过乔宴。
但结果差一点不可挽回。
霍景盛在知道乔宴严重的回避性依恋后,学聪明,不再进攻,反而把自己当成了乔宴的“猎物”。
他像个变态一样,偷偷尾随乔宴,在乔宴需要帮助的时候,冷着脸出现,漫不经心地向乔宴伸出援手。
在乔宴紧张地说出谢谢之前,就神情漠然地转身离去…
这样的次数太多了。
上一世乔宴所在的环境十分污浊,惹了高利贷,交际圈更是一塌糊涂。像是小羊误入了危险的狼群。
身边风浪频发。
隔三差五就有要债的、嫉妒他的、甚至是想和他好的烂人们,找他围追堵截。在乔宴的视角,每一次绝望的时刻,都会被“偶然”路过、从天而降的霍景盛恰到好处地接住。
霍景盛用大衣护着他,带他离开危险,帮他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