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不惜一切打探乔宴的童年,无数次在惊梦之时,试图把那个小小的无助的乔宴抱进怀里。
却原来,老天早已给过他一次机会。
是他亲手扼杀。
是他自己不要。
霍景盛想起那只攥紧他袖子的小手,想起那双张大的惊恐的眼睛。
他忘了太多细节,却偏偏记住了,那个孩子是以怎样哀伤的哀求的悲切的神情,慢慢把他松开的。
那只祈求被救世主垂怜的小流浪猫。
最终被救世主遗落荒野。
没有被带走。
乔宴在霍景盛怀里点头。
原本就委屈的声音,在描绘起“哥哥”的时候,更多了几分羞臊。
像是鼓足了勇气,跃跃欲试地袒露内心难以启齿的部分:“也不是就因为一顿饭…”
乔宴从霍景盛怀里抬起头。
飞快地看了霍景盛一眼,声音闷闷的:“‘哥哥’陪了我好久…”
说完他又低下头:“霍景盛…”
“对不起…”
“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一直梦到你…”
乔宴说到这里,又难以自控地哭了起来。
霍景盛的大手连忙捧起乔宴的脸,轻轻地蘸拭。
乔宴像个破釜沉舟的绝命赌徒。
破罐子破摔道:“我后来病了。臆想症。”
“每到撑不住快要死掉的时候,必须要拼命地把‘哥哥’幻想出来…”
“没有人会救我,只有‘哥哥’会救我。”
“‘哥哥’不来,我会死掉的…”
“呜…”
“……”
霍景盛一点一点地擦去乔宴的眼泪:“乔宴。”
“以后我就是哥哥。”
乔宴仰起湿漉漉的脸,伸手擦了擦眼睛:“…哥哥~”
霍景盛深深看着乔宴:“哥哥在这。”
“乔宴。在你发病的时候,‘哥哥’会怎么叫你?”
乔宴歪了歪脑袋:“‘哥哥’叫我宴宴~”
霍景盛用指腹轻刮乔宴的脸:“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