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令禅诧异看着他。
尘赦并非是个很会说情话的人,他一直都是极其内敛的,唯有熟悉他的人才能从细节中窥探他的情感。
但他太会克制,哪怕看出情绪,也像是只显露一角的巨大冰川。
这还是乌令禅头回听他说如此肉麻的话。
“哎呦。”乌令禅拽着他的袖子笑眯眯道,“我就说今日窗外那颗海棠花怎么无缘无故开了呢,原来是有人铁树开花啦——阿兄,我还不知原来你这么会说情话呢。”
尘赦动作微微顿了顿,想说自己没说情话,但见乌令禅满脸促狭,只好将话吞了回去:“你喜欢,我就多说。”
“好啊好啊。”乌令禅很喜欢尘赦一本正经说那些头皮发麻的情话的样子,乐颠颠地坐起来,盘着膝期待地看他,“那你多说几句。”
尘赦说:“阿兄很喜欢你。”
乌令禅还挺挑剔,觉得他说的不好,批评他:“不是这种僵硬的,你说这些人尽皆知的话干嘛呀?换一句。”
尘赦想了想,说了句不僵硬的:“春日如花,朝朝暮暮不分离。”
乌令禅认真地说:“阿兄,光天化日之下,就不要说这些荤话了好吗?”
尘赦:“……”
哪里荤了?
乌令禅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对情话的要求很是严苛,见尘赦说了几句全都没让他心跳加速,嫌弃道:“刚才那话你说的挺好的呀,怎么现在却半句情话都没了?”
尘赦陪着他胡闹,一边下棋一边温柔地抚摸乌令禅还未戴任何发饰的脑袋:“阿兄不像你,没有说情话的天赋。”
乌令禅得意地说:“当然,本君上在哪个领域都是魁首!桀桀桀!拜服吧!”
尘后拜服。
春山如笑,丹咎宫绿意盎然。
清风拂过桌案上的中级棋谱和天才帝临,墨还未干,平铺着的宣纸上字才练了一半,角落里画了个小王八。
浓郁的茶香被风吹得白雾氤氲而上,四周隐约回荡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声。
“……我教你情话吧,学着点。阿兄,你喝茶的茶是不是很苦啊?”
“没有。”
“说有,说有。”
“嗯,有。”
“呼呼。我给你吹一吹,你再尝一尝是不是很甜啦?”
“……”
“尘行宥,你什么表情?”
“尝到甜茶的表情。”
“不行,我非得再教你一个甜腻似的甜言蜜语,听着点!我是不是比你的茶甜啊?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你的茶,说我说我。”
“……我。”
“喜欢喜欢。”
“喜欢。”
“你你!”
“……”
“连起来念啊!”
“我爱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