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赦淡笑了声:“倒是持之以恒。”
池敷寒见尘君护犊子的架势,赶忙拍马屁:“是啊是啊,我和眷之也这么觉得。就算持之以恒又怎么样,一看少君就不会喜欢硬邦邦的男人,性情又如此迟钝。他啊,有的熬呢哈哈哈哈。”
尘赦:“…………”
池敷寒:“哈哈哈哈……嘎。”
尘赦神态冷淡:“闲言少叙。”
说的没一句爱听的。
池敷寒唯恐被换掉,瞬间闭了嘴。
尘赦带着他缩地成寸,顷刻便到了一处荒原。
池敷寒越看越不对劲,终于忍不住开口:“尘君,我们要去何处?”
尘赦抬手轻轻一抚,手中浮现一道旋转着的四方印,瞧着似乎是新取来的魔君半印,远处半透明的结界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枉了茔。”
呼。
一股带着浓烈血腥味的风险些将池敷寒刮得往后一道,满脸木然注视着血气冲天的枉了茔。
池敷寒:“……”
他还能活着出来吗。
***
彤阑殿沉寂多月,缓缓出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苴浮君闭眸靠在椅背上,脖颈四肢的锁链源源不断汲取他的灵力,将他困死在此处鬼气森森的大殿。
听到脚步声,他眼睛也懒得睁:“逆子,半印都给你了,又来做什么?”
来人闷笑了声:“没想到堂堂苴浮君,竟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苴浮君懒洋洋地睁开眼。
彤阑殿并未点灯,来人带着兜帽,隐约瞧着和一旁蒙着黑纱的鬼东西融为一体,看不清面容。
苴浮君手懒散地托着侧脸,笑了起来:“许久不见,你壳子怎么都没了?”
“暂时待在这具躯体中罢了。”来人淡淡道,“成王败寇,这些年你在那个叛徒手中吃了不少苦吧。”
苴浮君伸了个懒腰,浑身锁链叮当作响:“唔,还行吧,毕竟养了这么多年,逆子每隔一段时日还来亲切地看望我。”
兜帽之下,来人一双诡异的深紫竖瞳直勾勾注视着苴浮君。
忽地,一声微弱的铮声。
那人脖颈处陡然出现一道灵力,堪堪拦住一道半透明的诡异符纹——若他再慢些,恐怕会当场被苴浮君的符斩断脖颈。
苴浮君交叠着双腿,束缚着锁链的手指轻轻抬起,露出掌心一道缩小无数倍的符纹,懒散地笑道:“尘赦去了枉了茔吧,否则你哪来的胆子敢来寻我?”
那人好似不知羞赧是什么,直接承认他对尘赦的畏惧,淡淡道:“自然,他不要命,我可惜命得很。”
苴浮君似笑非笑:“惜命还敢来寻我?”
那人低低地笑,抬手轻轻将一块莲花纹样的玉佩一晃。
苴浮君赤瞳倏地一动。
那人声音好似从地狱黄泉飘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恶意:“苴浮,你知道当年她是如何催动符镇的吗?”
苴浮君眸瞳阴沉得可怕,手中符纹彻底控制不住,轰然一声在偌大彤阑殿撞来撞去。
可所有攻击都被那只魔兽的护身禁制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