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满是淤青,嘴角还挂着血丝。
林福手里拿着一根烧红的铁钳,正逼近玲秀的手指,“再不说谁指使你偷配钥匙,今日便叫你尝尝这铁钳的滋味!”
玲秀浑身颤抖,嘴唇早已咬破,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开口。
“二叔好大的阵仗。”
林沁月强压着怒意,目光扫过玲秀惨不忍睹的模样。
林永康掀了掀眼皮,“来得正好。前些时日,这贱婢偷配库房钥匙,人证物证俱在——老徐,再说一遍。”
独眼锁匠抖得像筛糠,“那日确是这位姑娘拿着蜡模来配钥匙,三重鸳鸯芯带倒钩,我记忆犹新……”
林沁月心中一凛。
她没想到林永康连锁匠都查到了。
张嬷嬷适时掐着嗓子喊,“老爷,老奴亲眼瞧见这蹄子鬼鬼祟祟在库房转悠,那日她本该轮值的时辰,却出现在府外!”
玲秀呛出一口血沫,涣散的目光望向林沁月,“小姐…奴婢没……”
“还敢狡辩!”林永康怒喝,“来人,给我继续打!”
两个粗使婆子立刻上前,举起鞭子就要抽下。
“住手!”林沁月上前一步,“二叔既然查得这么清楚,为何不直接报官?私自动刑,可是违了律法。”
林永康脸色一僵,随即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这是在替你清理门户!一个丫鬟而已,打死便打死了。”
林沁月攥紧拳头。
她知道林永康这是在借题发挥,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可眼下证据确凿,她一时也想不出对策。
她没想到的是,这丫头事到如今仍没有供出自己……
这时,粗使婆子一鞭子抽向玲秀,“让你狡辩!”
林沁月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婆子的手腕,“我说了住手!”
婆子吃痛松手,鞭子掉在地上。
林永康勃然大怒,“反了天了!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打死!”
几个粗使婆子立刻上前拉扯玲秀。
林沁月挡在前面,“谁敢动我的人!”
林永康冷笑,“侄女这是要包庇贼人?那好,我这就去请家法,连你一起处置!”
“二叔,敢问库房可丢了东西?”
林沁月盯着林永康发红的眼珠子,“单凭配钥匙就要动私刑,怕是御史台明日就要参您个暴虐成性。”
林永康额角青筋暴起,“这贱婢偷配钥匙,定是受人指使要盗取机密!
这等吃里扒外的贱婢,就该打死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