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厮捂着肿起的脸颊,委屈道:“大小姐,小的可没招惹他!是他突然发疯,冲上来就打人……”
“是啊是啊!”另一个小厮连忙附和,“小的们不过是闲聊几句,他就跟疯狗似的扑上来……”
林沁月目光一冷,“聊什么?”
那小厮支支吾吾道:“也、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说了些闲话……”
“什么闲话?”林沁月声音更冷。
小厮们瑟缩着不敢答。
喜儿踹了最近的一脚,“说!”
那小厮被盯得发毛,“就、就是说大小姐您……您刚回府就收了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怕是不合规矩……”
林沁月冷笑一声,“所以你们就在背后嚼舌根?”
那小厮吓得连忙摆手,“不、不是的!我们只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林沁月目光如刀,“你们几个大男人,聚在一起议论主子,还敢说是随口一说?”
那几个小厮被她吓得不敢吭声。
她转头看向阿野,“你是因为这才动手的?”
“他们骂小姐是乡下来的母夜叉。”
阿野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粗粝的砂纸。
满室死寂。
灯笼在穿堂风中晃了晃,映得林沁月鬓边金步摇寒光凛冽。
“打轻了。”她突然轻笑,“该割舌头。”
匆匆赶来的王管事,瞧见眼前这一幕,心里暗喊:造孽呀!
林沁月斜睨他,“王管事,背后编排主子,该当何罪,不用我多言吧?”
“回小姐,老奴管教下人自有章程……”
王管事三角眼扫过阿野时满是嫌恶。
真是个晦气玩意儿!
楼月抬眸道:“把阿野安排到秋水苑,我房里缺个洒扫的。”
王管事急道:“大小姐三思,按规矩得先。。。。。。”
“规矩?”楼月抚着阿野肩上渗血的绷带,“我且问王管事,纵奴欺主该当何罪?”
王管事冷汗涔涔:“这、这。。。。。。”
林沁月冷冷扫视一圈,“从今往后,阿野就是秋水苑的人。谁再敢嚼舌根——我就拔谁舌头!”
回到秋水苑,林沁月拿湿帕子,轻轻擦去阿野嘴角的血迹。
少年身体一僵,却没有躲开。
少女发间桂花香混着血腥气,让他想起小时吃过的甜糯桂花糕。
“为何总不言?”林沁月一边替他擦脸,一边问道,“怕我?”
阿野摇头,生涩开口,“旧主说……多舌的狗,活不长。”
他是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