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今晚躲在静荷家不回去,就是因为不想相亲。
刘母从今年开始,就变得焦虑,闺女二十二了不谈对象不说,整天还到处乱跑,一点都没有小姑娘家的稳重,
刘母犯愁啊,嫁人、结婚、生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怎么到她这么犯难,相亲对象也见了好几个,也没有一个成的,刘母一焦虑,情绪就反应在兰芝身上。
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更加紧张了。
兰芝实在受不了,这次就躲在静荷这里,两人睡在一起,醒来耳边没有熟悉的唠叨,幸福的让兰芝想流泪。
静荷拿起昨晚剩下的红薯,已经变得硬邦邦了,她想了想,将红薯去皮,切成小块,又舀了小半碗米,准备熬一锅红薯粥。
这样既不会浪费,早上吃些温热软糯的粥,肠胃也舒服。
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米香和红薯淡淡的甜香弥漫开来时,兰芝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了。
“好香啊静荷,”她吸着鼻子凑到炉子边,“这是在煮什么?”
“红薯粥,”静荷笑着搅动着锅里的粥,“正好把昨晚那两个红薯解决掉。
两人就着一点咸菜丝,喝着温热甜软的红薯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静荷,”兰芝放下碗,语气有些踌躇,“你说……那相亲,我到底去不去?”
静荷看着她眉宇间的愁绪,放下勺子,认真地问:“你先别管你爹娘怎么说,你自己心里,想不想去认识一下这个人?”
兰芝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听说那人家里条件还行,是个木匠,人也老实。可我就是……有点怕。”
“怕什么?”
“怕见了面没话说,怕万一人家看不上我,也怕……万一看上了,往后就要去过那种一眼看到头的日子。”兰芝的声音越说越低。
静荷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兰芝,日子是人过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去见一面,不代表就要定下来。合眼缘就多聊几句,不合眼缘,就当是多认识个人,回来照样过咱们的日子。你呀,别把事情想得太重,把自己吓着了。”
兰芝听着静荷柔声细语的宽慰,心里的疙瘩似乎松动了些。她反手握住静荷的手:“静荷,有你在真好,跟你说完,我心里好像没那么堵了。”
吃完早饭,兰芝帮着静荷收拾了碗筷,终究还是要回家了。
静荷送她到门口,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走远,心里也有些感慨。
今天温度还算适宜,静荷脱掉了那件套头毛衣,灰蓝色的小西装,衬得皮肤格外白皙,气色显得特别好。
来到妇联办公室,静荷挽起袖子来给绿叶草浇水,水珠滚落在翠绿的叶片上,在晨光下晶莹剔透。
静荷刚浇完水,王彩云乐呵的推门进来,不用看那弟俩吵架,上班在她眼里都眉清目秀起来。
“静荷,早啊,这草让你养的,水灵灵的!”王彩云笑着放下布包,凑近看了看叶子。
“王姐早,”静荷回头笑了笑,“就是随便浇点水,它们自己争气。”
“那也得看谁伺候,”王彩云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打量了静荷一眼,眼睛一亮,“静荷,今天这身打扮精神!这灰蓝色衬你,看着又清爽又利落。”
静荷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的衣角:“谢谢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