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适合倾诉的场合,但他没什么倾诉的欲望,只做个耳听他人故事的局外人,就够了。
篝火燃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还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那个弹奏古典吉他的乐手还在,方嘉瑞盯着他的吉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走过去。
“可以借给我试一试吗?”
棕发蓝眼的男孩有些意外,他举起自己的吉他:“你会吗?”
“当然。”
“你会什么?”
“刚刚你们弹的那首。”
“试试。”他把吉他塞过来:“你怎么不带自己的吉他。”
“没想到这边的氛围是这样的。”
“什么样的?”
“这样啊。”
篝火熄了,只有还未燃烬的木炭的红光,吉他手开了手机的灯,安静地蹲在石头旁边。
《ThescentofchildhoodandthesnowinTanzania》再次响起,他却觉得和他刚刚弹奏的并不完全相同;如果说先前他们弹奏的那一首深沉如大海般悲伤,让人沉进去便出不来,这一首就明亮多了,像阳光照在懒洋洋的短毛猫上,只带着很淡很淡的悲伤。
或许也不该叫做悲伤,一时的消沉怎么能叫做悲伤呢?那不过是道路上短暂的休整罢了。
“改了一点点?”
“有些地方按照我的理解在演奏,希望不要在意。”
“当然不会,你还会其他乐器吗?”
“一点点的钢琴、一点点的贝斯和键盘。”
“编曲师?”
“对。”
“能给我听听你的曲子吗?”
“那不行,我签了保密协议。”
“哈哈,好吧,我是劳伦佐·诺兰。”
“杰瑞·方。”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诺兰背着吉他走了,他也得回民宿。
方嘉瑞看了眼身边睡得和死猪没两样的文在佑,轻轻踹了踹他小腿。
人没动。
他叹了口气,把人扛在自己一边肩上,往回走;中途文在佑似乎醒了,他嘟囔了两声,却又很快垂下头去,像是发出声音的人不是他一样;然而等到了民宿门口,这个人又醒了,凌晨两点,文在佑的生物钟让他准时地醒来,他迷茫地望了望周围的环境,恍惚间发现自己不在自己的床上。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