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浔觉得一盆凉水浇下来,现在就不是了吗?
她好像得意忘形了,赵持筠对她的兴趣,真是冷静的,纯粹的,不含各种其他因素的吗?
赵持筠看出她很累,轻轻拍拍身边的椅子,让她坐下来,再一次确定她的真实意图。
“你的意思是说,既然被朋友看见了,你不好撇清干系,索性将计就计?”
“是啊,也不是,是我先喜欢你啊。”
甘浔坦荡,想说你不是也喜欢我,没好意思,还是忍不住期待:“可以吗?”
赵持筠不语,认为甘浔的决定像是补救,不然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也太仓促。
“我今晨反省过,昨夜我不该那般轻浮,令你在朋友面前被迫出柜,出柜,是这个词吧?”
甘浔勉强笑了笑,“是这个词,但是……”
赵持筠打断:“你也不必担忧,我可以解释,就说,是你喝多了,我在跟你闹着玩。”
“亦或者,你就说我难追就是了,不一定就要去以身入局。”
那有什么意思。现在她与甘浔过得好好的,本也就在试了,又何必再造假给人看。
“不用。”甘浔说。
她站起来想逃离:“你不用在乎那件事了,我想也没有很重要。”
听她这么说,赵持筠像看清些什么,再一次问:“既不重要了,那你还想不想呢?”
她还带了点笑意,又是甘浔熟悉的问法了。
偏偏甘浔的勇气荡然无存,很怕自己点头以后,就像昨晚的游戏一样,满盘皆输,要喝酒了。
她戒酒了。
她试图客观地说:“主要,我们还不知道你在这里能过多久呢,好像也不能决定太多。体验跟享受才最重要,可能不需要被一段关系跟某个人束缚。我们现在就很好,你如果不考虑,我可以不想别的。”
赵持筠似乎明白了,点点头,“以后旁人再问,不说只是朋友就是,随你怎么说。”
甘浔微笑:“好啊。”
赵持筠隐下心绪,又不想失去太多:“我们的相处可否不变?”
甘浔以为她不放心,保证说:“当然,我不是一定要怎么样,你别担心。”
两个人没再继续聊,还很轻松地打开外卖软件,决定中午吃点什么。
气氛自在,彷佛昨晚跟今天的事都没发生过。
甘浔没有让自己露出最讨厌的模样,求发展不成就甩脸子,那样赵持筠还怎么在她家住下去。
现在赵持筠有了身份证,也有了工作,还认识别的朋友,如果她表现太差,可能都没有资格陪在赵持筠身边。
当晚,赵持筠夜半喝水,吵到了甘浔。
甘浔坐起来,担心地问她是不是又做噩梦,又想家了。
赵持筠意味不明地嗯两声,甘浔一边安抚她,一边想,肯定是自己给她压力,让她觉得这里不是很轻松的地方。
她为自己的唐突和贪婪感到抱歉。
到了约定时间,甘浔应邀去跟前公司的领导吃饭,地点就在她家附近的一家中餐。
陈婧入行时间不短了,虽然不到35岁,看上去却很老成,风格也不走年轻路线,头发喜欢低扎在脑后,给人很沉稳的感觉。
是上家公司为数不多的正常领导。
她跟甘浔聊了聊近况,并抛出橄榄枝。
她不再囿于勾心斗角的小公司,跳槽后升了职位,承诺给甘浔的薪资待遇也很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