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到跟前,眼球浑浊,“你身上的盔甲……是黑甲卫的吧。”
“皇上让将军带一千黑甲卫到幽洲赴任,你是不是里面的一个?”
“知道洛将军怎么样了吗?他活没活下来。”
一只只手拉住他,真累,谁知道洛将军是谁,他都没有搞清楚自己是谁。
他倒在地上,人群轰然散开。
“他身上有伤,都是血呢。”
“把盔甲扒了吧,被周军看到他就死定了。”
他的盔甲被扒下来,老头颤颤巍巍地从盔甲的夹层里抽出一张黄布,抖开,对着太阳眯起眼睛。
“是圣旨啊,让老夫瞧瞧。”
老头浑浊的眼睛在上面寻找认识的字,手腕有些发抖。
他蹒跚着回头,浑浊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发亮。
“他是洛将军。”
人群里鸦雀无声。
“快把人抬到车上。”
“有没有药,这都快昏过去了。”
“打醒打醒,这昏过去就醒不了了。”
“啪——”
他捂着发红的脸,闷闷地坐在驴车上,身边是一包包的东西,只给他留了一个角落。
“洛将军长得可真俊,像画里的仙童似的,怪不得要戴面具哩……”
“我那天看将军的面具,看着就吓人,是要戴着面具才威风。”
逃难的队伍好像挥去了阴霾,车轮咕噜咕噜地驶向燕州城。
“就打了一次败仗,有什么要紧的嘛,打仗都是有输有赢的。”
“会不会安慰人,这一千打两万,怎么看都是输。”
老头拿着长长的烟管,一人敲了一下,“懂啥子,在将军面前说打仗,跟教我认字什么区别,丢人现眼!!”
“让让,让让……面具来了。”
“这面具不对头哩,光溜溜的啥都没有。”
“你来你来。”
他手里塞了个面具,另一只手被塞了个硬馒头。
“偷偷吃,被我孙子看见了……”
老头戳着牙花,“不得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