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现在东边还是38师在守,就算被小鬼子两头夹击,说不定也扛得住。
这样的话,等到援军进攻蕰藻浜中段,击退渡河敌军后,是否又能重新夺回蕰藻浜呢?
而对比往往是大家最喜欢争辩的话题,人人都给自己捧的队伍帮腔。
“大家伙儿,要我说啊,就算是38师没换防,被鬼子两面一夹,照样得丢阵地!”难民收容所里,一个闲汉抖着报纸嚷嚷。
“扯淡!38师从罗店打到杨行,再守蕴藻浜,啥时候丢过阵地?”一个38师的铁杆立马顶回去。
“哎哎哎,你哪头的啊?38师守的是刘行好吧?怕不是他们请来的托儿?”旁边个瘦子忍不住插嘴。
“据我分析呀,88师是正经中央军,装备精良,主打一个能攻善冲,”一个戴眼镜的难民蹲在地上咂了口旱烟,“38师?听说好多兵是西北来的,种地的汉子嘛……”
他吐着烟圈直晃脑袋:“庄稼人能懂啥?就会吭哧吭哧挖战壕,所以死守还行。”
旁边蹲着的一位不乐意了:“西北咋咧?额就是西北的!你再胡沁,看额不捶死你!”
与此同时,72军指挥部内,孙良捏着刚送来的报纸,面无表情。
“呵,38师?”他轻轻将报纸放在桌子上,不屑的冷哼一声。
原本以为蕰藻浜防线不至于守得如此艰难,谁想鬼子竟投入一万多兵力轮番猛攻。88师补充兵多,连日苦战之下终究丢了阵地。
心情正差,偏又看见报纸上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报道,个个拿他和38师的林晏做对比,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尤其是这个星火通讯社的记者写的这篇文章,通篇吹捧38师如何善守,看得他心头冒火。
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的军官,孙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那林晏,不过是华北窜过来的杂牌军,运气好傍上了18军这条大腿。”孙良抽出烟盒,递了一支给冯法,自己也点上火。
“他们能有什么像样的装备?不就几辆来历不明的破装甲车,还当宝贝似的藏着不用。”
“和咱们88师哪里能比?咱可是中央精锐,委座嫡系,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孙良闲聊一样地继续说道:“这回鬼子火力全开,光正面战场就最少两个旅团,再加上两面夹击,换他们来守?怕是垮得比我们还快!”
冯法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军座分析得透彻。”
“这些通讯社记者真是狗屁都不知道。”
“要我说,这回是我替他林晏背了黑锅,他该谢谢我才对!”说了一通,心情好受一些,孙良开了个玩笑。
“是啊是啊,这局面换谁都难办。”
冯法和孙良关系极好,是他放心的亲信,有些牢骚也只在二人之间才毫不避讳。
正说着,副官推门而入:
“军座,沪市学生慰问团到了,正在外面等候。”
慰问团前来劳军,事关部队声誉和形象。孙良立即敛起神色,整了整军装领口,恢复一派沉稳姿态。
出门前,忍不住再次笑道:“自从淞沪会战开始,连日来我88师战功彪炳,为全国民众所敬仰,所以沪市各界民众经常来慰问。再看看那个38师,又有谁去慰问过?”
“是极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