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声吃完饭,陈轻站起身要收拾碗筷,贺钧言坐着,微微仰头,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
她觉得不自在,动作一顿,问道:“贺先生看什么?”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好不好看不重要,想不想看才是重点。”他说得坦荡磊落,没有半丝遮掩。
她再次沉默,垂头抿了抿唇。
贺钧言起身凑到她身边,俯身到她耳旁,低声说:“你今天脸红的次数有点多?”
往常很少见,所以一旦遇上,就不想放过。
“是因为我么?还是因为……”
“贺先生!”
陈轻蓦地提高音量,用力推了他一把,眉间轻染的怒意来得又快又急,毫无征兆。
贺钧言被推得倒退了一步,怔愣一瞬,收了玩笑之意。
“很好笑吗?看我脸红看我不好意思,很有趣?”她脸色冷硬,咬牙停顿了一下,“我是仰慕你,但这件事并不能成为你戏弄我的理由!”
和站在她身后和他合照一样,或许他有几分是出自好意,可更多的依然是……
无所谓。
他无所谓。
面对一个多次向他表达爱意的人,他不懂那种心情,理解不了那种感情,以至于生出了丝丝轻佻。
陈轻不想这样。
爱是严肃认真的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同情和怜悯都是多余的,玩笑就更不应该。
贺钧言凝眸瞪着她,没说话。
她意识到自己太过尖锐强硬,别了别耳旁的头发,仓惶与他错开眼。
“我……我收拾桌子,你休息一下。”
一阵敲门声响起,不急不缓却节奏敦实,强势插|入了他们别扭僵硬的气氛中。
陈轻扔下抹布过去开门,一打开,愣了。
“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甜甜圈,你……”
踏进门的秦瀚正要换鞋,看清餐厅站着的人,话音登时卡在喉咙里。
陈轻的手指攥紧围裙裙边,声音略低:“我今天……”
话没说完,身后的贺钧言勾起一边唇角,冷冷笑了声。
“原来不止我一个客人?”
她转身想解释,他波澜不兴地扫她一眼,笑意讽刺:“陈小姐真忙。”
她身后的男人,应该就是这件睡袍的主人吧?
贺钧言转身进了客房,“砰”地关上门,很快换上自己的衣服出来。他一字未言,冷着脸朝门走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陈轻捉住他的手腕,眼里写满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