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母亲贝叶上的记载,“民国二十六年,两家联手盗了长白山的契丹墓,分赃不均反目,我曾祖父杀了南宫家的长子,从此结下死仇。”
盐井突然冒出气泡,井水翻涌着变成暗红色,里面浮起无数细小的血块。格桑梅朵的藏袍无风自动,她指着盐井深处:“是‘血咒蛊’!用南宫家子孙的血喂养的,能循着血脉找到陆家后人。”
她将陆衡的小脸按在自己肩上,“小少爷的胎毛沾了血气,已经被盯上了。”
仓库的铁门被撞开,十几个穿黑斗篷的人涌进来,斗篷下露出的手腕上都刺着狼头纹身
——
是南宫家的血卫。为首的是个独眼壮汉,手里提着柄锯齿刀,刀身还在滴着血,嘴角咧开个狰狞的笑:“陆惊鸿,把你弟弟交出来,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南宫烈,你以为凭这些杂碎能拦住我们?”
陆惊鸿将佛骨匕首抛给齐海生,自己抽出从南宫镜尸体上搜来的软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幽蓝,“你哥南宫镜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南宫烈突然狂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个青铜铃铛,摇晃的瞬间,盐井里的血水突然沸腾,钻出无数长着翅膀的小虫,像片红云扑向众人。“这是‘契丹血蛾’,专吃龙血后裔的肉!”
他指着陆衡,“你弟弟身上的地灵之气,正好能让它们进化成‘灭门蛊’!”
齐海生突然将撬棍插进盐井,井水溅起的瞬间,他掏出火折子往井里一扔,盐井竟轰地燃起绿色的火焰,血蛾碰到火苗就化作黑烟。“我爹说盐能克蛊!”
他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盐袋,“这些是加了朱砂的海盐,专克阴邪之物!”
格桑梅朵的佛珠再次飞出,这次结成个网,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血卫罩住。佛珠上的经文亮起金光,血卫们惨叫着在网里挣扎,斗篷下渗出的血很快染红了地面,在盐场的白地上画出诡异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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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长白山血咒台的阵眼图。
“他们在布阵!”
陆惊鸿一剑挑飞南宫烈的锯齿刀,杨公盘的铜镜射出光,将血卫的阵型照得透亮,“这些人是活祭品,想用自己的血激活血咒台!”
他突然想起赫连铁树说的契丹血咒,“南宫家不仅想夺地灵,还要用陆家血脉献祭,解除他们家族世代的诅咒!”
盐场边缘突然传来枪声,几个血卫应声倒地。陆惊鸿回头看见,沈家码头的方向跑来十几个穿短打的汉子,为首的是个缺了小指的中年人,右手装着闪亮的金属义肢,正举着左轮手枪对准南宫烈。
“陈九指的人怎么来了?”
齐海生愣住了,“他们不是要清理门户吗?怎么帮起我们了?”
缺指中年人吹了吹枪口的烟,义肢的金属关节转动时发出齿轮声:“南宫家想独吞地灵,也得问问我们陈家答不答应。”
他突然冲陆惊鸿笑了笑,义肢的手掌张开,露出里面嵌着的星盘,“陆少爷,不如做个交易,你把地灵核心的线索给我,我帮你摆平南宫家的余孽。”
南宫烈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坛子,往地上一摔,坛子里滚出个血肉模糊的东西,落地后竟慢慢爬起来,是个没有皮肤的人形怪物,眼睛是两个血洞,嘴里发出婴儿般的啼哭。“是‘剥皮煞’!”
格桑梅朵脸色发白,“用活剥的人皮炼制的,刀枪不入!”
怪物扑向最近的陈家人,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缺指中年人骂了句脏话,义肢突然弹出三根钢针,射向怪物的关节处。钢针沾着绿色的液体,怪物被刺中后动作明显迟滞,身上冒出白烟。“南洋的‘化尸水’,专治这些邪门玩意儿。”
他冲陆惊鸿扬下巴,“怎么样,合作不?”
陆惊鸿没理会他,注意力全在盐井的血水上。那些血水正顺着盐场的沟壑流动,在地面画出个巨大的
“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