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更多缝隙,无数黑影从里面窜出来,扑向契丹武士。陆氏先祖趁机捡起法螺,往溶洞深处跑去,经过陆惊鸿身边时,竟像是看到了他,突然停下脚步,留下句模糊的话:“龙子归位时,裂隙自会开……”
场景突然扭曲,像被打碎的镜子。陆惊鸿再次站稳时,发现自己站在间古旧的书房里,墙上挂着幅《长白山龙脉图》,徐墨农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只法螺。
“师父?”
陆惊鸿下意识地喊出声,却发现徐墨农根本看不见他。
徐墨农对着法螺喃喃自语:“老伙计,你说我该不该告诉那小子真相?”
他用手指摩挲着螺壳上的藏文,“他祖父当年就是太执着于真相,才被卷进十大家族的纷争……
可要是不说,他永远也解不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徐墨农迅速将法螺藏进书架后的暗格,换上一身粗布衣服。陆惊鸿这才注意到,书房的日历上写着
“1976
年”——
正是他出生的那年。
“原来师父早就见过这法螺。”
陆惊鸿的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年轻的徐墨农从暗格取出半块杨公盘,小心翼翼地包好,“他当年救我,根本不是偶然。”
场景再次变换,这次他们站在鸭绿江的佛窟里,陆明远正拿着那只法螺,对着佛骨舍利吹奏。螺声中,佛骨射出一道金光,在岩壁上投射出十大家族先祖歃血为盟的画面,陆明远的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
“三叔公到底想干什么?”
陆惊鸿皱紧眉头,他注意到陆明远的袖口沾着与齐海生龟甲上相同的朱砂,“他一直在查十大家族的秘密,却又故意瞒着我。”
格桑梅朵突然指着画面角落:“看那里。”
只见画面边缘,有个穿着宁玛派服饰的僧侣,正将一只法螺递给陆氏先祖,两人似乎在交换什么东西,“是宁玛派的上师,看来陆家和宁玛派的渊源,比我们想的更深。”
漩涡再次出现,将他们往更深的黑暗里吸。齐海生突然大喊:“龟甲!我的龟甲!”
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却只捞到一把水汽,“那上面有我爹标注的辽东古墓位置,据说藏着能破解契丹血咒的解药!”
陆惊鸿伸手去拉他,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分开。恍惚间,他看到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南宫镜年轻时在长白山埋厌胜物,陆擎苍在香港祖宅对着地脉图叹气,格桑梅朵的师父将山河珏交给她时的嘱托……
最后定格在一个婴儿的脸上,那婴儿的眉心,有着与他相同的朱砂痣。
“是我弟弟!”
陆惊鸿失声喊道,法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剥离,“他还活着!”
再次恢复意识时,他们已经回到了暗河,水流依旧平缓,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法螺静静地躺在陆惊鸿怀里,螺壳上的藏文已经褪去,变得黯淡无光。齐海生趴在块岩石上,正抱着他的断腿哀嚎,怀里的龟甲却完好无损,只是上面多了几行新的契丹文。
“我就说吧,”
齐海生见陆惊鸿醒来,立刻邀功似的举起龟甲,“我爹的龟甲是特制的,水火不侵,还能自动记录时空碎片里的信息。”
他指着新出现的契丹文,“这写的是‘血咒之源,藏于辽东,金乌西坠,龙气东升’——
看来我们得去辽东一趟。”
格桑梅朵检查着法螺,发现螺尾处的机关里藏着块小小的玉片,上面刻着个
“陆”
字,与陆惊鸿的玉佩正好能拼在一起。“是陆氏的信物。”
她将玉片递给陆惊鸿,“看来法螺不仅能打开时空裂隙,还能保存信物
——
刚才在裂隙里看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陆惊鸿将玉片与玉佩拼合,两块玉合二为一时,突然射出一道红光,在水面上投射出一幅地图,标注着从长白山到辽东半岛的路线,沿途用朱砂画着七个点
——
正是十大家族在东北的据点。
“是陆氏的‘龙行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