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突然剧烈摇晃,赫连野的声音更近了:“把佛骨扔过来!我爹说了,用它能解开长白山的契丹血咒,到时候整个东北的地脉都得听我们赫连家的!”
陆惊鸿突然笑了,他捡起块钟乳石往远处扔去,潜水灯的光柱立刻跟着移开。“你信吗?”
他压低声音问格桑梅朵,“萨满教的血祭最忌佛骨,他们要这东西,根本不是为了解咒。”
格桑梅朵还没回答,佛骨突然射出道金光,照在块不起眼的岩壁上。那里的浮雕开始变化,原本渡海的僧侣变成了群披甲的武士,正用铁链拖着具巨大的棺材往山里走,棺材上刻着契丹文。
“是耶律阿保机的‘镇龙棺’。”
格桑梅朵的脸色沉了下来,“传说他把战败的渤海国皇族全炼制成了血俑,封在棺材里埋进长白山,用他们的怨气镇压地脉
——
这才是契丹血咒的真相。”
陆惊鸿的杨公盘碎片突然刺痛掌心,他低头看去,铜镜残片里映出群黑影正顺着石窟的裂缝爬进来,不是赫连家的人,他们的手腕上都缠着黑色的绸带,上面绣着南宫家的银钩标志。
“螳螂捕蝉。”
陆惊鸿拽着格桑梅朵往石台后面躲,佛骨的金光突然变弱,石窟里的温度骤降,“南宫镜根本没走,他在等赫连家动手,好坐收渔利。”
赫连野显然也发现了南宫家的人,萨满鼓突然响起,低沉的鼓声让石窟里的水流都开始旋转。佛骨的光晕剧烈收缩,格桑梅朵的山河珏突然裂开道缝,滴鲜血落在舍利上
——
金光瞬间暴涨,将整个石窟照得如同白昼。
“不好!”
格桑梅朵突然按住陆惊鸿的肩膀,“佛骨在共鸣!你的血和我的血……”
陆惊鸿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被铜镜碎片划破了,血珠正顺着指缝往舍利上滴。每当两滴血在金光中相遇,石窟的岩壁就震动下,浮雕上的契丹文开始发光,组成个巨大的咒符。
“是‘往生咒’的反咒。”
格桑梅朵的转经筒突然飞起来,在佛骨周围形成道金色的屏障,“他们想借佛骨的力量唤醒镇龙棺里的血俑!”
赫连野的怒吼变成了惨叫,南宫家的人显然动了手。陆惊鸿透过金光的缝隙看去,只见南宫镜的次子南宫烈正挥舞着柄青铜剑,剑刃上缠着黑色的锁链,每砍出剑都带起片黑雾
——
是南宫家的
“锁龙刃”,专门用来切割地脉。
“得把佛骨带走。”
陆惊鸿刚要伸手,佛骨突然自己钻进了大鹏盒。格桑梅朵的山河珏也跟着飞起来,嵌进铜盒的凹槽里,严丝合缝。
“它认主了。”
格桑梅朵的眼睛亮起来,“宁玛派的圣物只会跟有龙族血脉的人走,看来你……”
她的话被阵刺耳的刮擦声打断。石窟的地面突然裂开道缝,只巨大的青铜爪从缝里伸出来,爪尖还挂着半截铁链
——
是从镇龙棺上掉下来的。雪团吓得跳进陆惊鸿怀里,格桑梅朵的转经筒转速慢了下来,金色屏障出现了裂痕。
“血俑醒了。”
格桑梅朵把大鹏盒塞进陆惊鸿怀里,“你带佛骨走,我断后。”
陆惊鸿刚想反驳,就被她推了把。格桑梅朵突然念起段急促的经文,身上的红光暴涨,竟在石窟中央形成尊巨大的度母虚影。南宫烈的锁龙刃砍在虚影上,发出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沿着金光走!”
格桑梅朵的声音带着喘息,“出了石窟有艘陈家的船,齐海生在上面等你!”
陆惊鸿被股力量推着往裂缝走,回头时正看见佛骨的金光突然分成两道,道护着格桑梅朵,道在前面开路。赫连野举着萨满鼓冲过来,却被金光弹飞,撞在岩壁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