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的雅丹地貌在月光下像一片凝固的黑色海浪,陆雪霁踩着滚烫的沙砾,便携式杨公盘的铜壳烫得能煎熟茶叶蛋。她身后的
"东风号"
科考车轮胎上缠着从合恩角带回的六边形晶体碎片,那些碎片在戈壁夜里发出幽蓝荧光,与车顶上悬挂的五帝钱形成诡异共振
——
这是老地师当年在上海黑市买的
"避沙暴符",此刻却成了定位陨石阵的罗盘。
"陆小姐,前方三公里发现地磁异常。"
车载电台里传来司徒家少主司徒笑的声音,带着闽南语特有的软糯腔调,"我们的梅花易数罗盘显示。。。
那里埋着
乾卦六爻
的能量节点。"
陆雪霁皱眉看着杨公盘,二十八宿铜镜里映出的不是星空,而是
1976
年吉林陨石雨的轨迹图,每颗陨石的落点都精确对应着《皇极经世书》里的
"地脉十二宫"。
突然,车灯光束照亮前方沙丘,那里赫然矗立着一座用陨石碎片堆砌的金字塔。金字塔基座刻满玛雅历法符号与甲骨文,最顶端嵌着一块磨盘大的陨石,上面用梵文刻着
"因果归零"
四个古字。沐青阳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响起,带着电流杂音:"别靠近!1943
年纳粹在西藏画的
沙姆巴拉坐标
,和这陨石阵的布局完全一致。"
陆雪霁猛地刹车,科考车在沙地上划出
s
形痕迹。她想起合恩角海底那个黑洞,沐青阳被吸入前视网膜上闪过的图案,正是眼前陨石阵的俯视图。"沐先生,你还活着?"
她抓起通讯器,却只听见次声波特有的蜂鸣,杨公盘的磁针突然折断,溅起的汞珠在仪表盘上组成罗斯柴尔家族的族徽
——
但族徽中央不是常春藤,而是一只衔尾的铁蝎。
"更奇怪的在后面。"
司徒笑的车停在陨石阵边缘,他跳下驾驶座时踢到一块刻着楔形文字的石板,"伊拉克博物馆失窃的
汉谟拉比地脉碑
,居然被用来垫金字塔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