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鲁安第斯山脉的雨雾像块浸透水的粗麻布,裹着马丘比丘的断壁残垣。齐海生蹲在印加梯田的石埂上,用袖口蹭掉罗盘玻璃罩上的水汽,二十八宿铜镜面映出他眼角新添的晒伤。这位胶东齐氏的少主此刻正被海拔三千米的山风灌得耳鸣,却死死盯着杨公盘上疯狂旋转的天池指针
——
那枚刻着
"乙巳"
的铜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针尖凝结的水珠竟呈暗红色。
"海生哥,卫星云图显示这片区域的地磁场异常值超过冰岛极光带。"
背着碳纤维考古箱的女孩探过头来,她发梢沾着的羊驼毛在风里乱颤,"无人机拍到东南面峡谷有片岩画,图案和我们在爪哇海捞到的郑和宝船残骸上的图腾吻合。"
齐海生嗯了声,指尖敲了敲罗盘边缘的天干刻度:"阿薇,你听说过印加人用活祭驯化山神的传说吗?十六世纪西班牙人来的时候,当地巫师会把黄金雕像和童男童女推进火山口,说是能让
维拉科查
神保佑地脉畅通。"
他忽然站起身,登山靴碾碎一丛开着紫花的古柯,"但郑和船队的《顺风相送》里记着,永乐年间有位毗卢派高僧随船到过
日出处大国
,用六舶宝鉴换过当地人的
水晶头骨
——
那东西本该在
1945
年的秘鲁地震中掉进乌马约湖了。"
考古队的本地向导突然用克丘亚语惊叫起来,他指着山雾中若隐若现的石拱门道,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那里是
瓦纳比丘
的禁忌之地!西班牙人征服这里时,最后一位印加王把黄金城的钥匙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