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种田这才道:“这次来鸣冤的是个妇人,告的是他公公。”
谢慎面色一变,瞬间就明白鲁种田为何面色古怪了。
“你继续说。”
鲁种田嘿然道:“这妇人姓李,夫家是本地望族韩氏。可不知是这妇人命薄还是怎的,刚嫁过去夫君就死了,还没来得及圆房。旁人都说是这妇人命硬把夫君克死了。那韩氏在当地也是望族,自然不允许妇人改嫁。那妇人无奈,只得为夫君守节。如花的年纪,却守着活寡,难免寂寞。。。。。。”
鲁种田咽下一口口水继续道:“后来,那韩氏族长韩阳便爬上了儿媳的床,逼迫儿媳侍奉,行那床底之事,享那鱼水之欢。这妇人估计实在不堪忍受,这才出面状告公公。”
我靠,原来是一桩扒灰的案子啊。
谢慎听到这里着实有些头大。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毕竟是韩家的家务事,要审清楚确实很难。
谢慎本以为潞安民风淳朴,去不曾想也会有扒灰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大人,这案子你是接还是不接啊!”
谢慎摆了摆手道:“自然是接,苦主都告到衙门来了,哪有不接的道理。”
稍稍思忖了片刻,谢慎便道:“不过此案不宜公开审理。”
鲁种田连连点头道:“某家懂了,大人放心好了。”
却说谢慎换了官袍穿过二堂来到大堂,在公案前坐定一拍惊堂木道:“升堂!”
左右衙役立刻用水火棍猛戳,口中喊着“威武”二字。
也许是腹腔发声,这声音听起来倒真是雄浑。
“带苦主!”
谢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立时便有衙役将本案苦主李三娘带上堂来。
那李三娘显然是第一次进衙门,登是十分紧张。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当即拜倒道:“民妇拜见青天大老爷。”
谢慎淡淡道:“起来回话吧。”
对于妇孺,谢慎实在硬不起心肠来。
谁知那李三娘却是摇了摇头道:“大老爷若是不为民妇做主民妇是万万不能起身的。”
谢慎深吸了一口气,心道这还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
“你状告公公。。。。。。状告公公强迫你陪侍可有证据?”
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自然不好直接言说,谢慎也只好说的委婉一些。
李三娘顿了一顿道:“民妇身上都是证据,大老爷一看便知。”
这种事情自然口说无凭,可这李三娘说证据都在她身上是什么个意思?
谢慎正自疑惑间,那李三娘却是开始脱外衫。
谢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喝止道:“你这是做什么!衙门之上休要妄为!”
李三娘刚脱去外衫,被谢慎吓得一愣不敢再脱,又把外衫罩在身上。
见李三娘眼中噙满了泪水,随时可能春潮决堤,谢慎便咳嗽一声道:“你写的状纸本官已经看过了,你说丈夫去世后公公逼你守节是为了满足私欲,时常叫你到他房中侍奉,可有证人?”
李三娘摇了摇头道:“民妇既然嫁到了韩家,上上下下都是韩家的人,哪里有能为民妇说话的。”
谢慎微微皱眉,心道这确实也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