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晓简单道:“大事。你先把衣服穿上。”
燕归竹素有睡的习惯,被这么一说睡意全无,飞快披上外衣,边系腰带边肃然道:“难不成是云境……”
“云境?那都是些乌七八糟的小事,今日不提。”温千晓也不绕弯,开门见山道,“归竹,你有道侣么?相好也行。”
燕归竹:“?”
燕归竹没想到这人大清早火急火燎把自己从被窝里踹出来,屁事没有,开口便是情情爱爱。
他抓抓头发,给自己倒了杯醒神的冷茶,感受着舌尖绽开的隔夜苦涩,总算冷静了些许,道:“尊上,是谁胆儿那么肥,居然找你来给我说亲?”
温千晓:“……?”
温千晓:“说哪门子亲,美得你。是本尊最近心有所属,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所以来找你取点经。”
“噗——”燕归竹含在嘴里的那口茶水全喷了。
没睡够的脑子不太灵光,他只觉十分茫然,傻愣愣地盯着温千晓,张口道:“尊上,那只色狐狸终于得手了吗?”
温千晓屈起指节,敲敲桌子,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休要跟本尊提他。”
“不是他?那又是谁?”燕归竹心乱如麻,深吸一口气,又要去拎那壶茶冷静冷静。有仆从奉了热茶过来,他摆摆手,把茶盏推到温千晓面前,追问道,“都说孽海魔尊的白玉chuáng难爬,你既属意,无名宫里那些人有谁不愿?”
温千晓端
起茶盏,心不在焉地尝着唯有孤城才能喝到的柏兰茶,难得扭捏起来。一盏茶都见底了,还在那里顾左右而言他:“本尊埋在梅花树下的两坛醉仙凡,你可记得?”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可是云境流出来的东西,这么多年打下来,统共就缴获了两坛。”燕归竹不明就里,“你打算拿这去哄人家?”
温千晓含糊其辞道:“不是。前些日本尊心血来chá,想挖出一坛尝尝,后来……没收住……”
“就把一整坛都喝完了?”燕归竹“啧”了声,颇为心疼道,“那可是醉仙凡,三杯过后不论仙凡,皆醉卧chuáng榻。尊上,不是我说你,你你竟然把一坛都……”
“可不是。”温千晓苦恼地掐住眉心,声音都有些飘了,“醒着喝了一坛,醉后又喝了一坛,再后来便什么也不知了。醒来发现做了点出格的事……”
燕归竹:“……”
燕归竹没声儿了。
他知道自家魔尊有时候不着调,但没料到这么不着调,把两坛醉仙凡一气喝光不说,还动了心。
这动的哪是红鸾星啊,多半是个祸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