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哭了?”
朝见雪咽了咽口水。
玉惟还挂着泪珠的睫毛眨了眨,闷闷吐出两个字:“没有。”
“这是什么?”
朝见雪觉得好笑,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摸到冰凉的湿润。
未来得及撤手,玉惟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的手心贴着自己的侧脸,朝见雪这才更感受到了,冰凉的湿润之下,是酒醉的热意。
玉惟闭上眼睛,似乎是在专注感受他手心的触感,小幅度地轻移,他柔软带着湿意的唇峰,贴骨细腻的皮肉,轮廓清晰的颊线……摩挲中,他的睫毛也扫到朝见雪指腹,触感酥痒,朝见雪快要神魂颠倒,大气不敢喘。
“师兄,为何你这么好?”
玉惟满足地叹息。
朝见雪料定他是被九百年的佳酿灌醉了,否则怎会在有旁人在的这里,在他面前,露出这种餍足的神态。
这样的神态,玉惟只有在把他弄得连声求饶时才会出现。
朝见雪心念一动,放低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现在你不抗拒和我公开了?”
玉惟眉间皱起来,压住他手的力道也重了几分,指尖按上指尖,仔细流连。
“我从来不……是不敢……”
朝见雪没有听清:“什么?”
玉惟睁开眼睛看他,眼眸中浸透水色。
而后,他不管不顾,像是初生懵懂的小兽般毫无节制地撞过来,咬住了朝见雪的唇瓣,微醺的酒味也一并渡过来,赴沉沦一般。
朝见雪一下又一下轻抚他的长发,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吻。
他同时又怕被师尊还有南山秋水看见,玉惟现在是醉着所以不关心,但怕他清醒后要后悔。
于是,朝见雪只好压抑着喘息,热潮阵阵袭来,刚才退去的醉意又翻涌重来,让他辨不清方向。
玉惟舔吻着他,舌尖交缠间,不可避免发出了啧啧水声。
朝见雪差点就要一起沉沦进去,但他危机时刻敏锐听见了桌案上酒盏的掉落声,分神看去,师尊揉着额间穴位,要睁开眼睛。
朝见雪一下子浑身紧绷了,腰腹用力,抱着玉惟往旁边一翻。
亭台离台边非常之近,二人就这样翻下了观月台。
朝见雪也没有想到,他第一次跳观月台是为了保命死遁,第二次翻下去,是为了与玉惟一起“苟且”
。
无为宗本就在建在水中了,经由数十年的冲刷,宗门边上已经形成一段浅滩,朝见雪借力着陆在浅滩上,未站稳,玉惟依旧执着于方才未竟的吻。
宗门山崖上是有守夜的弟子的,二人出现在这里也很扎眼。
朝见雪于是借势一滚,带着玉惟翻进墨湖中。
既然要亲就亲个够吧!
水中沉浮,朝见雪双手抱揽住他,主动递上唇,微小的气泡上升,将玉惟的眼眸惊醒。
朝见雪的头发本就挽得不紧,此时散开来,似一团流动的墨云,将二人围绕住了。
月色清照入水,他面靥便艳如春色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