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惟:“无事。”
李真真沉默了片刻,又说:“你当真不打算回宗门了?”
听玉惟没有回应,他再道:“我知道当年朝……他身死,你对掌门心中有气,但慕元师尊还未醒,浮仙山内门弟子就你们几个,各项事务多,秋水他们管不过来……”
玉惟:“李师兄是替人来做说客吗?”
李真真:“哎呀……”
玉惟:“我并非只是对掌门。”
李真真:“……”
完了,他说“只是”
,说明气的不只是掌门。
“我更痛恨我自己。
可恨当年囿于礼法门规,可恨不够坚定,可恨不够强大……可恨当年没有与他一起跳下去,也不至于彻底失了他的音信。”
李真真想扶额,觉得玉惟的想法越发偏激了。
他只能说:“当初你也下去找过,确实是尸骨无存。”
玉惟慢慢说:“是么。”
是么?是么!
李真真想他难道还存有朝见雪还活着的希望吗?虽然他也希望他还活着,但那可能吗!
朝见雪又不是刀枪不入铜墙铁壁,这么高的距离砸下去,肯定一瞬间粉碎了。
但李真真面对玉惟,还是不敢说出这种残忍的话,只好说:“那好吧,我先忙去了,你若不愿回宗门,只回来时将人放到无为宗门前,我出来接人。”
玉惟:“嗯。”
他切断了玉牌,掌中一捏,又是半截碎裂的玉牌,碎裂处原本锋利,但经过多年的摩挲,边角已经变得圆润许多。
上面的纹路几乎一摸就能摸出,是一个“雪”
字。
玉惟周身浮动的郁气在摸到那个“雪”
字时霎时平和许多。
他垂眸朝台下看去。
刚巧又是无为宗弟子与天摇宗弟子对阵,但在阵阵叫好声中,天摇宗弟子大胜,玉惟波澜不惊,指腹在玉牌上滑过。
只是在对面黑压压的人群中,忽有一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人挤在人堆里,笑盈盈地看着比试,手掌托着下巴,目光灵动又狡黠。
玉惟猛地站了起来。
观礼台上其余长老注意到动静,惊讶地看过来,却见玉惟已经飞身落入对面观演席位,弟子们惊呼不已,而玉惟却连跃几步,好像在寻找什么。
一张又一张脸翻过去。
没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