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惟!
你要叛出师门吗!
你亲眼看见了,是他打碎了水牢禁制让宗门陷入岌岌可危的局面!
你怎么不问他,一个元婴是如何突破水牢禁制的!”
玉惟没有回话,只是按住朝见雪的手,对他说:“师兄,我信你的。”
昨日在水牢中他去而复返,想告诉朝见雪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他信师兄没有杀人,就算师兄瞒着他自己的半妖身份,就算听见师兄说与他做道侣只是为了“利”
……
“我们等栖山真君回来好不好……”
这句,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了。
他按着他的手,按得很用力,就好像当初同朝见雪从水月谷回来,一起跪在慕元面前的样子。
朝见雪看着他,一颗眼泪从眼角毫无征兆地落下了。
玉惟说得轻松,但他深知这回怎么也躲不过去,就不要再连累玉惟了。
他甩开玉惟的桎梏,对他喝道:“你信错人了!
不要管我!”
掌门抬剑,再次施法作出第九式,这次的剑影阵仗比先前的要大,几乎遮蔽了一半天空。
朝见雪握住剑,玉惟还要来抓他,被他一掌推开,而后直面千万把剑影。
他在刚才已经想通了。
他纠结自己有没有杀人又有什么用?
师尊一句话如霹雳,点亮了他蒙昧混沌的识海。
若是他自己都不信自己,怀疑自己杀了人,还有谁会相信?
但是,他有没有杀人,从来都不重要!
朝见雪直视半空之中的掌门,恨意在眼中乍现:“是我突破禁制,是我身负半妖之血!
早在一开始,你就几次试探我,在我还是筑基时就用剑阵来杀我!
若是被你逼出了妖相,你是不是要就地格杀!”
当初他神魂一稳就受到了刺杀,以及在人界的那次,他以为是天摇宗,原来背后之人是掌门!
掌门冷哼一声:“自从你神魂稳固,我就知道会有大祸临头的这一天!
栖山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世,可我猜到你是当年的孽种!
你说得不错,若是在我剑下你展现了一分一毫的妖相,我绝对不会手软!
现在想来,还是本君太过优柔寡断!”
朝见雪气极反笑:“所以我有没有杀人不重要,只要你确认我身份,你都是要杀我的!”
“破开水牢,杀害看守弟子,引来魔物,事到如今还在狡辩!”
掌门再也不欲与他废话,劈手催动剑阵,剑阵立刻扩大阵势,紧锣密鼓地向他罩下去。
朝见雪算是看明白了,他之前只一味地想要走,想要藏住自己妖的身份,想要逃避,要拖延——是他错了。
其实根本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