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没有他第一在意的那个东西。
朝见雪忍不住问南山:“怎么没有情书之类的东西?”
南山趴在桌上打盹,无精打采道:“以前有,但小师弟严肃拒绝过就没有了。”
“严肃拒绝……有多严肃?”
“我记得是个丹修吧,那姑娘一路跟着他跑,想加他玉牌通信,但小师弟居然说没有,小姑娘差点气哭了。
小师弟还劝她好好修行,不要执着在不可能的事情与情感上。”
朝见雪回味了一下这番话:“是有点伤人。”
但想了想从前玉惟对他的态度,的确是玉惟的风格。
该说清楚的事情是要当面说清楚的。
玉惟待人接物的教养好,但并非中央空调式四处散热。
细细一想……
朝见雪思绪放远,他没有来到玄真界之前,原主——或者说他在这里的这一半魂魄,为何如此讨厌玉惟呢?
他的这些记忆已经很是模糊了,朝见雪苦思冥想。
最后,他忍不住凑到埋头苦签的玉惟旁边,撑着下巴问他:“小师弟,你我初见是什么时候?什么场景?”
玉惟抬起眼皮:“师兄为何问这个?师兄忘记了?”
朝见雪讪讪道:“毕竟过去了那么久,你帮我回忆一下嘛。”
玉惟手边已经堆了一沓要签名的册子,俨然变成了签售现场。
毕竟是正经的论道大会,弟子们不敢太张扬,只等他签完后一本本传进人群。
他签名的业务肉眼可见的熟练,笔下不带停,清了清嗓子道:“我与师兄初见,是我拜入师尊门下的那天,只不过,你我初见的情形算不上好。”
随着他的讲述,朝见雪头脑中那段模模糊糊的回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五六十年前的一个清晨。
刚刚行过拜师礼的玉惟被慕元师尊带着前往观月台,见过他的几个师兄师姐。
南山等人一早就听说有一个长相非凡、资质也非凡的人物要来做他们的师弟,心情无比激动,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帖帖,一本正经地站在观月台等候。
朝见雪却是那个特殊,他没有力气般靠在廊柱上,并不关心有什么人要来,只是想到师尊要他做的课业他没有完成,心中有一些烦躁。
不多时,便听远眺的秋水说了一句“来了来了”
,朝见雪不情不愿地抬头一看。
师尊身边的小师弟人影清隽,人还没有走近,就已经能看出他清清然的仙气,再走近更是不得了,眉眼如月如星,神态疏离但有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宛如冬日河中的清透冰凌。
他的目光看过来时,朝见雪仿佛听见了冰凌动听轻盈的碎裂声。
他的背不由得挺直了。
“玉惟,见过你三师姐、二师兄、大师兄。”
慕元如此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