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收下那瓶伤药,便甩甩手走向一旁等着自己的白家一二三。这三人心情不错,白二甚至眉飞色舞地比着口型:“帅!”
离念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ˇ名微生ˇ 最新更新:2013…08…12 20:14:46
青山绿水间绵延的房屋瓦舍,变为一片壮丽的火海。女孩站在村庄外的小山坡上,呆呆看着熟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景色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变成烈火的炼狱,空中弥漫着一股滚烫的气流,一阵一阵袭上她的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体终于不再僵硬,麻木的双眼一点一点濡湿。
“你看起来很伤心?”一个嗤笑的男声。
女孩慢慢转过头,只见一个一脸不屑的男孩,嘴角挂着一抹残酷的冷笑:“你在可怜他们?呵,真可笑,别忘了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更别忘了是谁推波助澜地毁了这里。”
女孩不语,眼泪喷涌而出。
男孩走近,停在女孩身边,微微低下头在女孩耳边耳语,轻轻地缓缓地:“是你!你才是真凶!”然后他直起身体,大笑,“哈哈……当然还有我!你有什么可伤心的,他们都应该死!哈哈……”
男孩狰狞的笑声激起一阵阵的回音,最后消散在空气里。
秦晚容从梦中惊醒,想起白天遇见的那个男人,不禁皱了皱眉。毫无睡意,她起身,独自一人走出昭影阁别馆。夜晚的湘芸城很是静谧,月亮安静悬于天空,偶尔有零星几家还开着的店铺,透出一些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小小一片青石路面上。
她挑了一家店,要了一碗小馄饨,然后坐在店外摆着的小桌子边默默吃着。深夜,街上安安静静的,连狗吠声都没有。
突然,有人在她所在的这一桌坐下,她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身上有淡淡花香的姑娘,这姑娘笑着对秦晚容说:“我叫七茶。难得夜深了还有人和我一样出来吃馄饨,不如拼桌,稍微热闹一点”
秦晚容打量了她一会儿,什么也不说,继续低头吃馄饨。七茶也不在意,同样要了一碗馄饨,边吃边与秦晚容搭话。基本上七茶说十句话,秦晚容也未必会回一句。
秦晚容吃得差不多了,准备进屋付账以后离开,还在继续吃馄饨的七茶看着碗中,突然勾起唇角笑得妖艳:“秦姑娘,你看起来日子过得很不错,这么好的根骨,全真门待你不薄吧?”
淡淡月光混着屋内透出来的烛光,照亮一方天地,眼前的景色几分幽静几分诡秘,秦晚容转头诧异地看着七茶。自始至终,秦晚容都没有告诉过眼前这人自己叫什么。
七茶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你说,微生一族会不会死不瞑目?”尾音很轻,轻到消散在夜风中,几乎听不见,整一句话如同来自虚空。
馄饨铺门口那棵不知名的大树在风中飒飒作响,树叶儿相互撞击,仿佛在窃窃私语些什么,几只粉白的蛾子扑闪着翅膀要飞进馄饨铺。
突然间有一根极细的丝线向七茶袭来,七茶闪避不及,右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痕。有血珠渐渐沿着七茶白皙的脸庞流下来,微弱的光下,红与白的色差显得很模糊。
七茶抬手拂去流出的鲜血,敛眸看了看手指上的红色,然后嘲讽看向秦晚容:“微生容晚,你想杀了我?”
秦晚容双眸一紧,杀意顿现,又是一挥手中的丝线,银白丝线蓦然飞过,月光反射在丝线上改变了路径,在七茶眼前极为短暂地一闪。
七茶仍旧嘲讽笑着,上身快速向后一仰,丝线几乎贴着七茶的鼻子快速掠过,几缕未来得及落下的发丝被丝线生生割断!发丝在夜风中打个旋儿,悠悠然地飘落到地上。
随后,七茶抱臂坐起来,眼角向上一挑,看起来万种风情,眼神却很冷:“微生容晚,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有没有觉得内力尽失?有没有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还很晕?”
秦晚容心中一惊,然而已经来不及,视野中最后留下的是那个自称七茶的女人似笑非笑向自己走来……
馄饨铺老板娘将厨房收拾了一下,出门来看看两个客人吃的怎么样了,却发现两人都已经不在,桌子上正好放着两碗馄饨的钱。
*
新秀会已经进入到八强赛,作为八强之一的离念在第十一号武台上与同样是八强的西成郡荆家荆泠比武。
新秀会的前几轮比武基本上没什么看点,安排场次的人都事先下了点功夫,大致了解了一下各个参与人员的水准,较强的选手之间在前几轮极少有碰上的。而后面的比赛则逐渐激烈,前来的看客也越来越多。
最后留下的八强,分别是青潇谷离念、白三,全真门董西浞、秦晚容,西陵散任之行,西成郡荆家荆泠,昭影阁谈新羽、谈成夙。
白一白二运气不好,一个在上一轮比赛中对上了青潇谷这一辈最有资质的弟子白三,一个遇到了据说是这一次新秀赛中最被看好的新人任之行。
此时,十一号台上,荆泠内着淡蓝衣衫,外罩一件白色外袍,手持一柄碧绿色、剑刃极细的剑。而离念一身淡青短打,衣摆处有象征青潇谷的暗色花纹,她仍旧随手顺了一把匕首当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