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芙被周娇白捏得肩骨生疼,忍不住轻吸一口气向后躲,对方却攥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她婚纱的蕾丝袖里。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低沉含怒的嗓音砸过来。
新郎钱掷站在休息室门口,脸色铁青,视线扫过两人拉扯的姿势,几步上前,一把攥住周娇白的手腕,将人重重揽进自己怀里护着。
“虞芙,娇娇送给你的玉,你好好戴着就是了。”
他声音压着火气,目光却先在周娇白身上急切巡睃了一遍,确认她毫发无伤,紧蹙的眉头才略微一松。
他刚才离得远,只模糊听见“玉”、“戴不戴”几个字眼。
虞芙纤长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了几下,她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缓缓抬起眼,目光在那对紧密相拥的人身上来回逡巡,最终定格在钱掷紧绷的侧脸上。
虞芙嫣红的唇瓣嗫嚅着,声调带着颤,带着显而易见的受伤和难以置信。
“钱掷……!”她声音微哽,“你难道……不应该先向我解释一下吗?”
钱掷:“我……”
他的话音悬在半空,周娇白已经猛地挣开了他的怀抱。
他搂过她的手指还停留在半空中,无意识地颤了颤,残留着她衣料的细腻触感和突如其来的空荡。
周娇白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甩开他,她甚至没多看钱掷一眼,全部的注意力死死钉在虞芙身上。
“阿芙,我发誓——我绝不会和你抢钱哥!”她急迫地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虚无的东西,指尖都在发抖,“你快告诉我,那玉到底在哪儿?”
钱掷眉心骤然拧紧。
他被甩开的手臂还僵在原处,这种被彻底无视、甚至堪称粗暴的推开让他极其不适。
他下意识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困惑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娇娇?”
周娇白猛地回过神,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
她脸上的急切迅速被一种刻意营造的、混合着委屈和可怜的神情覆盖,但眼底那簇火却烧得更旺。
“阿芙,你知道的,我家里穷……那块玉,真的花了我太多太多钱了。”她声音放软,却透着一股古怪的紧绷,“我送给你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真心希望你能平安幸福……”
她一边说着,脚步却不受控制地朝阿芙逼近几步,动作快得甚至带起一点风。
“求你,快告诉我玉在哪儿?”她死死盯着阿芙的脖子,那里空无一物。
她的手掌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呼吸也变得急促,“你……你不会是把它扔了吧?!”
这句话问出口,她姣好的面容像是突然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拉扯,五官细微地扭曲起来。
“你怎么就不能好好戴在脖子上呢!”她的声音猛地拔高,最后一个字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里面裹挟着一种彻底失控的、近乎狰狞的焦虑和愤怒。
一旁的的钱掷彻底怔住,心底那点不快瞬间被一股强烈的违和感取代。
他看着周娇白那张几乎陌生的、被某种强烈情绪彻底掌控的脸,一股寒意无声无息地爬上了脊背。
“阿芙,你怎么不说话了?那玉……你到底放到哪里去了?”周娇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眼底的红血丝如蜘蛛网般迸裂。
灯光黄亮,映得周娇白那张原本娇艳的脸庞此刻竟透出一种诡异的灰败。
她眼底的血丝愈发狰狞,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皮肤下游走,挣扎着要破体而出。
“阿芙?”周娇白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磨牙的急切,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又张开,骨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