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和颂暂时搁置喻柯云今晚举动的用意,在脑海中逐帧回放方才睡梦中的画面。
梦境的起点,正好衔接上他死前记忆的断点。
那辆由卢勇程驾驶的车,是喻柯云引导他上的。
可如果只是上了卢勇程驾驶的车,一路上喻和颂不可能毫无所觉。
一旦他察觉,绝对不可能走到和卢勇程同归于尽的地步。
这其中还差了最关键的一环。
喻和颂试图回想,脑袋却瞬间胀痛到近乎炸开。
大片空白冲刷记忆,他只好停下,视线落到掌心里的针扎毛绒上。
盯着看了会,喻和颂拿过手机,打开购物软件扫。
扫出成排的9。9包邮,喻和颂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拉开床头柜抽屉,将针扎毛绒丢了进去。
喻和颂进浴室洗了个澡,才重新回到卧室躺下。
关灯前他重新量了次体温,已经退回到正常水平。
屋外还在下雨。
水声滴滴答答地砸在窗沿,似是要将屋里也一并淋湿。
喻和颂在床上躺了很久,意识才逐渐昏沉。
雨声在渐沉的意识下变得分明。
滴答——滴答——
一点点靠近,近到仿佛砸在他耳畔。
只一瞬,雨水竟真的灌入耳中。
被水淹没的两耳嗡鸣胀痛,雨水又紧跟着灌进喻和颂口鼻,挤走他赖以生存的空气。
喻和颂在强烈的窒息中睁眼,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大脑恢复供氧,喻和颂逐渐平稳下呼吸。
这一回没睡太深,喻和颂还不至于陷在梦境中对现实产生混乱。
他撑坐在床上,缓慢摸索到床下手机,按亮屏幕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二十七。
困意全无。
喻和颂没再开灯,睁着眼躺回到床上。
听窗外雨声渐停,看窗帘缝隙间一点点冒出光亮。
闹铃在寂静的卧室里响起。
喻和颂抬手拿过手机,按掉闹铃,坐起身开灯。
五点五十,他洗漱过换好校服,开门下楼。
到一楼餐厅时,喻麒明和卢善影已经坐在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