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为了瞒我,让周渡带你去了我的学校,见了我的老师。你们还在北京住了一晚。”
盛恪慢条斯理的声音让傅渊逸感觉要遭,“我、我们分了两张床睡的!没、没睡一起!原本应该当晚回来的,因为我的状态不好,周渡不敢带着我奔波,也不敢一个人留我在房里,所以才……才睡在一间房里。”
不管是不是重点,现在都成了重点。
傅渊逸傻,不懂谈判桌上的反制。
他会去北京,是因为盛恪瞒了他太多事,不让他知道。他也该和盛恪清算。
可盛恪掌了这局的节奏,傅渊逸便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光顾着解释,为自己澄清。
反观盛恪,听完他的解释即不表态也不追问,脸上的表情亦是耐人寻味。傅渊逸脑子笨,解读不出他哥是什么意思,只会跟在盛恪身后念念叨叨地把事情翻来覆去地解释上三四遍。
他哥到底在不在意,在意的又是什么他全然不知,全然不晓。
真真傻子一个。
盛恪泰然自若的收拾好桌子,准备进书房。他挡住身后的跟屁虫,“要么回别墅,要么去客厅。”
傅渊逸吊着眼睛瞧他,“那你原谅我了没?”
“原谅什么?”盛恪问。
“就……那些事。”
“哪些?”
他哥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他自己再把自己的“罪行”细数。
直到这时才恍然,原来盛恪给他挖的是连环坑,他跳了一个又进一个。难怪刚才不变态,原是在这里等他。
傅渊逸内心快被他哥戳烂了,可求人原谅总也得拿出真心才行。
所以傅渊逸掰着手指,细数罪行。
一问,“盛恪能不能原谅傅渊逸七年前诱哄他录音,直到离开前都假装他们之间没事?”
二问,“盛恪能不能原谅傅渊逸七年前撺掇周渡,欺骗二爹,瞒着他去他学校假装律师调查他?”
三问,“盛恪能不能原谅傅渊逸七年前擅自分开他们,一声不吭的消失?”
问完这句又着急补充,“但那时傅渊逸也是情非得已,他病得越来越重,他控制不了他自己。他其实很爱盛恪,一点也不想离开他的。所以盛恪,……能不能原谅他?”
“他不会再走了。真的。”傅渊逸又一次举起手发誓,跟过去无数次起誓一样,眼神真诚又明亮,“傅渊逸这次肯定听盛恪的话。”
以前盛恪总跟他说,“傅渊逸,别多想。”,“傅渊逸,少瞎想。”
有任何的事情,交给他去处理。
可年少时不懂如何平衡感情里的索取与给予,也不懂得如何调节病中那横生出的多余的自尊心。总想着,他也爱他,不想成为负累,最后走出了伤己伤人的路。
如今回看,傻得可以。爱人珍贵,当敌过一切万难。
所以这次说什么他也不会走了。
“就算以后我的病再次加重,就算以后我又抑郁自伤,就算最后我还是会疯,我都要在盛恪的身边。我不走了。”傅渊逸憋着眼泪,上前一步,手指轻颤着抚上盛恪紧抿的唇。
他啄吻上去,一下又一下,直到撬开盛恪的唇齿。
“我不走了。”他重复,“我不好的时候,你就绑着我。我清醒了,你就来爱我。”
“好不好,盛恪?”
这一刻,爱欲变成简单又直白的东西。盛恪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