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退,往后退一退,冷一冷。想着也许自己只是一时被傅渊逸的热情冲昏了头。
是傅渊逸贴得太近了,黏得太紧了,让他乱了自己的步调与节奏。
调整回来就好了。
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这种感觉非常清晰明白地刻写在那儿,他无法再自欺欺人地假装看不见。
那天蒋路开玩笑地说他该不会是那种占有欲特别强烈,想要把傅渊逸绑在身边一辈子的变态哥哥吧?
盛恪竟然无法肯定地否认。
他赶走傅渊逸,冷着傅渊逸。最后又在傅渊逸的难过里头缴械投降。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找蒋路,为了演给他看,但他就这么认了。
认命一般地认了。
他知道,他应该是走不掉了。
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傅渊逸的那一刻,在他向自己欲望妥协的那一刻,他就再也走不掉了。
十八岁。
他将自己的一颗心,捧给了傅渊逸。
却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太阳,能否予以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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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凌回来了,说是回来陪傅渊逸跨年,结果赖在家里根本不愿意出去。
“外面太冷了,小孩儿才喜欢去外面跨年。”陈思凌让霞姨给他煮了杯热红酒。
“我就是小孩儿。”傅渊逸说。
“那你自己去。”陈思凌拿酒杯贴了贴傅渊逸被空调吹得干燥发红的脸,“注意安全。”
“……”傅渊逸讪讪,“二爹,你这么放心我??”
“你都十七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十七岁,都已经自己偷偷买大巴票坐车去找你凌爹了。”
“那会儿的客运站又破又乱还臭。大巴晃晃悠悠得十三个小时。”
“我吐了三回,咬了一身包。也不知道什么虫咬的,肿老大,看得夸张得要命。”
傅渊逸盘腿坐在地毯上,“凌爹骂你没?”
陈思凌笑起来,“你凌爹生起气来你不知道啊?”
傅渊逸点头,“知道,凌爹一不说话,你就老实了。”
陈思凌还是笑,“是啊,他一不说话,我就老实了。”
“所以他不会骂我,就冷着我。一个字都不跟我说。”
“这叫啥?这叫冷暴力!”
“小崽儿,”陈思凌忽然正儿八经地说,“这点不能跟你凌爹学。”
小崽儿哼哼他两声,“凌爹能冷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