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感染,以后破了相。
虽然作为男人,不太会靠脸来吃饭,但破相的话,总归没那么好。
白槿华为自己诡异的念头笑起来,他笑出了声。
忽然的笑,令他眼前的男人眯起眼,阴暗深邃的瞳眸,锁在白槿华身上。
“我想我该做个自我介绍。”
男人朝前面走,坐在了左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他个子太高,腿太长,这样的沙发对他而言,他坐过去后,长腿即便弯折,却显得有些委屈,那两条大长腿,是斜着放的,给人一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白槿华瞥到这一幕,为这种小细节稍微分了点心。
他已经预感到,男人身份必然不一般,他砸破他的头,让他流血晕倒,这会才找来,其实都算是晚的了。
但凡是其他人,稍微有点手段的,说不定昨天就该找来,找到白槿华家里来。
白槿华抬起的眸光往左边移动,男人两只手放在膝盖上,那是一种过于名下的上位者姿态,就算是在别人家,而不是自己的家,却好像这里顷刻间成了他的地盘。
他的空间,他的领地一般。
而男人那双眼,也如同猛兽般,阴沉阴森,阴恻恻的,白槿华只是被他这样平静地注视着,浑身捆缚感尤为强烈,连带着手指尖,力气都被蚕食掉,无法弯曲移动。
白槿华喉头微微的滚动起来。
在他望过来的琥珀眸子里,男人两手交叉合十,他缓缓微笑起来,朝着白槿华做了一个其实前天就该做的自我介绍了。
“我姓秦,秦邺。”
“想必你应该知道我……”
秦邺话语微微一顿,等待着白槿华给他一点表现,白槿华给了,但是手指攥紧,浑身紧绷到如同一根拉紧的弦,脆弱感易碎感扑面而来。
俨然和前天拿烟灰缸冷漠砸他时,仿佛是两个人。
秦邺停顿片刻后,继续:“那天你送了个人给我弟弟,好像是你的情人。”
“人似乎还不错,我弟弟很喜欢,多谢你费心了。”
秦邺谈到他弟弟的事,还朝白槿华感谢道。
白槿华眼眸抬起又落下,落在自己苍白的指骨上,很快又重新抬起眼来。
“秦邺……”
这两个字,从白槿华的喉咙里挤压出来,简单的两个字,却跟锋利的刀刃般,刮割着白槿华的喉骨,让他有种刮骨的刺痛。
“看来你以前没见过我了。”
但凡见过,都不会随便拿烟灰缸来砸他。
昨天去了趟医院,把他身边的人快吓个半死,一家人连在外地的都紧急赶了回来,就怕他出事。
不过好在,只是头破了点,骨骼倒是没事,也算是万幸。
还真别说,血涌出来,流到他脸上,钝痛袭来的那一刻,秦邺难得的,居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死亡濒临的体验。
这可是过往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