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孟古青怜悯的瞅了一眼大门,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坤宁宫走。
果然不出孟古青所料,第二日众妃在皇后的带领下,走到慈宁宫门口请按时,就看到苏麻喇姑守在门口。
“各位主子,太后昨夜偶感风寒,太医嘱咐了需要静养。太后吩咐了,以后宫里的事,全部由皇后娘娘负责。”
“苏麻,姑姑病的怎么样,孟古青实在是担心姑姑。”
“皇后娘娘的孝心,主子都知道。她特意嘱咐了奴婢,这病容易传染,皇后就不要进去了。”
忍着恶心腻歪着表达了一番孝心,孟古青终于满含担心的带领着后宫一帮姐妹走了。
而此时刚吃完药的孝庄睁开眯了眯眼睛,忍不住满心的愤恨手握成拳!
娜木钟,害我女儿失去额驸的宠爱,又害我为了躲流言不得不幽闭慈宁宫,我不会放过你的!
91昭昭天命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又是一年新年到;襄亲王府里一屋子人热热闹闹的围着炉子吃羊肉。一家人这么多年来首次团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只是几个时辰后;这欢笑就被打破了。除夕夜里;宜肯额发起了高烧,而且越烧越厉害。
李太医连夜赶来;诊脉后心里一咯噔、脸色一沉;“回主子的话,大阿哥这脉象;看着像是天花。”
咔嚓;婉瑜手中的青花瓷碗掉到了地上;瓷片和着奶茶散碎了一地。博果尔上前抱紧她;无声的给她支持安慰。
这么大的事瞒不过府里的其他人;很快襄亲王府灯火通明,贵太妃、阿布鼐和端顺带着一家老小都过来了。
“怎么会是天花?”
贵太妃满脸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天花一向是满人的噩梦,只要染上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奴才现在并不能完全确定,等到明日看大阿哥是否出痘就知晓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黎明破晓,当宜肯额的身上钻出小小的红疙瘩后,贵太妃脸色简直阴的能滴水。
“劳烦李太医开药吧,阿布鼐、端顺,你们先带着孩子出去,博果尔瑜儿你们也出去……”
“额娘,我要陪着宜肯额。”
婉瑜和博果尔态度非常坚决,就连端顺和阿布鼐也要留下来。
“哥哥姐姐你们先出去吧,这病厉害的很。侄子侄女们都还小,若是有个万一,那弟弟和瑜儿还不得后悔一辈子。”
再三把阿布鼐和端顺劝回去后,贵太妃盯着不听话的儿子媳妇。
“你们出去吧,额娘看着宜肯额。额娘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够本了,你们还年轻。若是……若是宜肯额出了事,你们趁着年轻赶紧再生几个。”
贵太妃说的斩钉截铁,婉瑜眼眶红了,为人父母的定不会轻易舍弃自己的孩子,为人儿女的也不能让父母陷入危险之中。
“额娘,宜肯额是媳妇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媳妇相信他一定能挺过去的。倒是额娘年纪大了更需要静养,媳妇留在这就好,您和爷先回去歇着吧。”
三人相争不下,最后还是博果尔说服了贵太妃。
“额娘,儿子从未听说京城有得天花的,咱们府里平日防卫也算严密,为什么这东西就传进了府里,还单单宜肯额得上了。”
“是啊额娘,此事必有蹊跷,您和爷赶紧出去好好查查,为咱们宜肯额做主。”
贵太妃只是心疼孙子,现在被博果尔和婉瑜这么一说她也冷静了下来。
“瑜儿你小心些,博果尔你跟我出来,给额娘搭把手好好查查。”
“额娘,我在这陪着瑜儿,你让大哥大姐帮你吧。”
贵太妃起初还有些私心,天花这么危险她染上没事,但是博果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但现在看这儿子那坚决的眼神,她也就叹息一声由着他去了。
贵太妃想要查一件事,并没有多难。襄亲王府大阿哥染上天花的事还没传回宫里,这边已经有了些眉目。
早已在府中颐养天年的团嬷嬷,在宜肯额换洗的小枕头里发现了豆痂。顺藤摸瓜查下去,针线房里的内鬼被抓了出来。
虽然那绣娘当场咬舌自尽,但是阿布鼐还是找出了蛛丝马迹。说来也巧,那绣娘娘家哥哥的女儿,嫁给了弼尔塔哈尔的一个手下,弼尔塔哈尔正是孝庄的大女儿固伦雍穆长公主的额驸。若不是阿布鼐对蒙古这块的事儿门清,这条线还真不好查。
事情到了这已经很清楚了,这熟悉的手法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出自孝庄的手笔。贵太妃现在心里无限懊悔,宜肯额出生后她曾经清理了一部分府里的奴才,可为了给孙子吉福她没有彻查到底,以至于漏网之鱼做出了如此事情。
懊悔过后,她很快振作起来。贵太妃向来明白,一味的后悔是没用的,及时采取措施、惩治凶手,才不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她首先命人彻查府里的奴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团嬷嬷在此时发挥了她巨大的作用,自从跟着婉瑜嫁过来之后,她就被贡了起来。每日不用做那么多事后,闲着的团嬷嬷四处探听这些八卦,张家长李家短的都瞒不过她。
现在她把听到的说出来,贵太妃心里稍微一合计,谁是钉子就立马显出来了。于是襄亲王府的奴才遭了殃,那些眼皮子浅的通通被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