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马孟起,我曾与其说天下人皆知其母为羌人,想熄人耻笑,最易者莫过于善用锦马超之名号,令汉羌不分彼此。”
于是简雍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孔明所说的“炎汉当兴于学也”的深层含义。
“玄德公?!”
简雍摆摆手示意学子们安静,随后沉思不过一息便定了新的教学方法。
鲁肃从公文和书本当中抬起头,见状笑道:
鲁肃闻言捶了捶腰部,好奇道:“马孟起?”
“那今日晡时的农学,乃何人所授?”
简雍并不是没见过稚童。
活的、死的、饥饿的、富态的、痴的、傻的、愚的、聪慧的、伶俐的、惹人喜欢的。
褪去将军甲摘去战时鍪,着倜傥之服戴鶡冠,面如冠玉有翩然风度。
不过坐在其中的还有一个不太和谐的身影。
“不如先来让马将军来讲一下,羌汉为何是兄弟。”
于是一群小孩子们参差不齐起身或拱手或作揖:
“学官起居毋恙!”
“宪和授课,可如所想?”
简雍双眼盯着屋顶房梁,木然答道:
“今日方知吾幼时家父多不易也,幸而有孟起襄助。”
简雍点头:“是极。”
将军的名号顿时博得全场赞叹和瞩目,于是马超只能笑着起身到台前与简雍一起教这第一堂辞令课。
等到半日过去,简雍作别了马超,拖着身体回到太学的公房,将自己摔到了榻上。
澄澈无暇,其中满是对读书的懵懂与渴求,灿若星辰。
“这若不能亲眼目睹,何其憾也?”
“子敬与我同去?”
鲁肃笑着摇摇头,指了指桌上摊开的书本之类。
但简雍可不管这個,回过身来拖着鲁肃便走:
“公务今日做不完等晚上点灯忙便是,主公授学之景错过了那可真就看不着了。”
鲁肃顿时啼笑皆非,但也拗不过简雍的意思,只能从之。
两人打听到玄德公将授农学的课堂改为了城南田间,于是便出了太学沿着南北天街出城。
沿途所见有不少百姓面色轻松扛着工具三三两两出城去忙活春耕,鲁肃的脸上笑容也深了几分,但最终变成一抹无奈,小声道:
“若能据关中兴生民,以如今之势只需两年,则可民富兵强,曹贼信手可扫,奈何……”
简雍知道鲁肃说的乃是今岁要伐曹贼之事,沉默了一下也小声道:
“毕竟……后世所说的四年后大疫太过骇人,此事又无从说与曹贼,故而唯有速平天下方能备病疫也。”
于是两人便一起叹气,毕竟疫病可称得上如今最可怕的天灾。
而如今天下走势与后世完全不同,没人能说清这大疫还会不会发生,又或者……会不会提前。
鲁肃与简雍两人的学官服相当显眼,故而趴在墙头百无聊赖看风景的张儁乂也清楚看到,当即便高声道:
“马幼常,又有两人往城南去了,这已经是第三批着官服的人了,城南何事也?”
靠在墙上,马谡懒洋洋道:
“都说了,乃是因为玄德公在城南与太学子授农学。”
“我何必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