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何须骑马?让俺老张给军师驾车便是!”
那边张飞没察觉到军师的走神,还在那边絮絮叨:
“涿郡虽寒,且还能活,那再往辽东的昌黎玄莵,才真真叫寒也。”
孔明了然。
“这关中比起涿郡来,已算的暖也。”
孔明了然。
燕山之雪,不知明岁能见否?
“随我来便是。”孔明起身将桌子和席子摆好,随后领在前面出了偏厅。
“若能北归,到时候俺定要好好在那牵子经面前走两遭,看谁还敢说俺老张不能建功立业,军师一定记得给俺老张军印做大一些。”
但终归还是脱颖而出了几个可造之材,这已经让张仲景兴奋莫名了。
“等回头俺老张斩那曹贼,定邀军师往北地一游,不过涿郡太冷,军师倒是可以去子龙老家看看,常山那边三山环抱算不得冷,正宜军师这般南人也。”
“翼德不觉冷?”
“还有辽东北的乌桓胡,待的地方一年能寒六个月。”
张飞大笑着拒绝:
光幕放送时厅外把守的将士早已不落痕迹的散去,两人就如同穿行在自家院子一般迈出了正门。
“呀,下雪了。”
“俺已久不为军师驾车,何必与俺抢?这般天气围炉焙酒,不比冒着风雪驾车舒服多了?”
脑子开了一会儿小差,一回头就看到孔明正裹着厚厚的衣服笨拙的上马。
被张飞强行扶上马车的孔明闻言笑笑,一边抖了抖身上的残雪,一边心中摇头,觉得翼德多半是从细处考虑觉得火炮之事应为隐秘。
糜竺需要协调荆益江东商贸往来,并一直在频繁派出行商西出雍凉,立志要疏通商路,使西南夷道能与西域商道相通,并期望在将来曹贼败亡后,西南夷道、西域商道、辽东商道、南洋海路彼此贯通,使长安洛阳居于正中,让后世所称的“丝绸之路”名副其实。
张飞仰头,用手接住了飘落了的雪花,这般天气让他想起了阔别数十年的涿郡。
牵招其人,主公只在听闻夷陵之败后,不小心饮酒多了方才谈到,但也只是叹了一句“幸而子经未从我,不然反连累北地诸民。”
主公并未有意隐瞒,后来孔明好奇问起来过,三言两语间也让孔明对这个主公少时的刎颈之交有了初步印象。
好男儿志在戍边,杀胡安民足慰平生。
张飞长吁短叹了一番,但也并未太过纠结,很快又给孔明说起等盛夏时北地有何好水果,听得孔明唇齿生津腹中都有些饥饿,好在很快随着张飞一声:
“军师,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雪更大了。
这里是长安以南的鄠县,张飞隔着丰水眺望了一下,风雪太大什么都看不清,但孔明知道张飞在看什么,于是也解释道:
“那边便是子午谷。”
若无光幕,十三年后的季汉在不愿偏安的情况下,魏文长提出此策欲求奇功以兴汉,但被诸葛丞相否决。
子午谷奇谋后世说过不止一次,而且次次论述的结果都是难成,但依然如此在意,未尝不是在为季汉扼腕而叹也。
好在……
“俺看,这谷还是就这般不用行军为好。”
张飞伸着脖子努力看了看但最终还是没结果,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句。
“翼德将军赶紧进来暖暖身子,何故在此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