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昭野气愤地鼓起嘴巴,嘟嘟囔囔骂了好几句:
“过分,太过分了。我都没有那样对你,你就使劲欺负我。下次我一定礼尚往来。”
她一定将顾棠晚搞哭。
在心里发了几遍誓以后,奚昭野瞧着躺在她身旁熟睡的顾棠晚,气不打一处来,她一巴掌糊在顾棠晚的胳膊上,抓着她的手指便咬了上去。
白皙的指腹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牙印。她还不解气,扬起虎牙又撕咬了几口。
“怎么?昭昭对我的手很满意吗?满意到刚醒来便开始吃了。”
顾棠晚不知何时醒了,她勾起唇角,调侃了一句。
沉睡的手指立即苏醒,慢悠悠搅动着。
抚过虎牙,点着舌尖。
她瞧着奚昭野微鼓着嘴巴双手抱着她手掌的模样,眯了眯眼。
她觉得现在的时机不对,不应该是这种时候塞进嘴里,合该一拿出来便放进去。
或是一只手放一张嘴里。人有两只手,不就应该对应两张嘴吗。
“不要急于一时,有的是时间吃下去。现在是两个指头,说不定以后便是三个指头了。”
顾棠晚瞧着她那两根消失的手指,似有所指道。
顾棠晚!大白天说什么荤话。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满脸正经的顾老师会是这种人。
成天脑袋里都是些黄色的废料。
奚昭野瞪了她一眼,耳根全红了,用虎牙将她作乱的手逼退,她一下便下了床。不打算理她。
呀,是她说的太过露骨,她的小崽子害羞了。
顾棠晚将湿漉漉的手指送到嘴边,轻轻摩挲着,将嘴唇涂抹得波光粼粼。
这才哪到哪啊,怕那个小崽子一时接受不了,她都收敛了很多,很多她感兴趣的她都没有实践,什么东西也没有买。
这些事她迟早都要跟她一一做的。
懒懒地倚靠在门口,瞧着小崽子窸窸窣窣的刷牙洗脸。
眼神在这面透亮的镜子和高度适宜的洗手台上转了一圈,又在一旁的花洒和薄纱门上转了一圈。
比如这些场景,她就很喜欢。
脑海里浮现出那具青涩颤抖的躯体,顾棠晚身体一顿。
她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往日除却必要的生理需求,她几乎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格外的清心寡欲。
她一直认为她这辈子都会这样。哪怕有喜欢的人了。
因为她想象不出她该如何与看不清脸的女子厮混,也想象不出重复机械的动作如何能给人带来乐趣。
直到那张脸换成了奚昭野,她放在心里捧在手上的孩子,她的心上人。
她突然明白了她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而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原来她不感兴趣的东西竟是这般的美妙。让人食髓知味,流连忘返,恨不得成日与她厮混。
那道被她用理智和隐忍死死锁住的闸门,终于在某个瞬间轰然碎裂。积压了数年的欲念如同挣脱束缚的洪流,席卷而来。
叫嚣着将眼前的孩子一同拖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