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看出了她既没有底气也没有手段吧?不想她兀自烦恼,所以代为解决。
偶尔他为她细心起来,对比不曾淡忘的冷漠和残暴,真叫人唏嘘。
当然,如此虚幻,同样不值得信赖。
夏日过后,浮舟没消瘦,身形更丰腴。
“这样,就知道你没受什么委屈。还算愉快吧?”某天,他撩开她渐茂盛的发帘,嘴唇印上额头,而后如此问。
她正在半梦半醒间,清艳的侧脸牵扯嘴唇翕张,嘟囔:“喜欢在这里,也喜欢你。”
宿傩还不肯放过:“现在是喜欢,终于换花样,不玩你的‘仰慕’了?”
气息吹得她发痒,浮舟却从梦里借来了勇气,嘴唇轻启,吐字也清晰:“哎呀,你这么在意里梅呀?怪不得我都没和他说过话。”
原来,是为了故意隔离他们俩。
宿傩低头警告她,齿关间夹着她的咽喉。浮舟还不认错,推开他的身体,转身跨坐男主人腰上。
她按着他胸膛俯身,发丝戳在宿傩锁骨,突然领悟了什么一样,恍然道:“莫非正像我担忧大人见到旁人而心生摇荡,你也很为我的感情深浅而疑虑担心呐?”
浮舟这样又是引诱又是挑逗,却没等来回答。
“……”宿傩这里,他明白浮舟丝毫没有过当失言,嘴巴里吐露的也不是不堪听的□□词句,他却胸口发涨,腰上的衣衫--恨不得他的与她的尽数除去,只有两片紧紧依偎的滚烫身体。
在灼热的思绪里,却又分离出另一半,恰如并蒂荷花两边开,另一半清净得多。
他同时理性地想着,如果谨慎雅正的浮舟知道了他内心所想,应该是要红着脸唾弃的吧?
她一时情急,却要抑制住的时候,脸便会不自觉泛红,而本人还不知,故而总是自以为擅长掩藏。正是那样羞涩而硬要一板一眼的模样最令人遐想。
更何况,现在这个傻女人,坐在他身上,以为赢下一城,然而张口就把自己的心意恍若无事般泄露的样子……
本该说她蠢笨,如今却实堪心动。
果然她在为他而苦恼么,宿傩自然不会承认得意,也就仗着她看不见,肆意露出笑容。
又瞧她得不到回应而露出的失落表情,也许是出于难言的怜意吧,他拽住她的细腕,让浮舟自投怀抱,愉悦地捉弄她:
“勿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脑袋里全是男女爱恋。”
宿傩还不停,想看她流露出更多羞恼的表情:“瞧你也还正经,啧,竟然都在思虑这些。早该想到你不是什么矜持的姑娘了。”
浮舟躲躲闪闪,然则总在他怀里,逃不开的。她越动,反而使自己的衣裳散乱,露出袖口与胸前一片白玉琥珀的肌肤,宿傩几乎要怀疑这是否又是她故意为之的把戏……
她自己言语上倒像是没注意,光顾着听他逗,急急忙忙憨直地应了:“要是矜持,哪里还靠近得了你!”
宿傩:“……”太老实了,她。
不,其实宿傩以为,浮舟根本不是那种巧言令色的诱惑者,他这么说只是想让她焦急。
大抵也只有浮舟这样老实而恳切的,才以为自己当真逾矩……哎,如果她没能遇见他,不晓得要遭遇何等苦厄的悲剧。
果然是会被人吃干抹净的类型,她最开始讲的真不错。
遇到这样的女人,还是要好好保护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