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宿傩两指捏她生了薄汗的后颈,语气轻松。
浮舟不热了,她停了动作,继续瘫在床上,假装那只是睡梦中的动静。
宿傩戳穿她的时候并不留情:“装睡小心一睡不醒。”
她立马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宿傩大人,日安。”
话音刚落,他一巴掌轻拍在她腰上,然后身体一压,浮舟则遭遇更紧的桎梏:“既然你醒了,说说吧。之后的事情。”
她犹如被捕食者钳制的一团肉,动弹不得。
想起昨天的事情,在睡梦中排除了忧郁的情绪,现在更多的则是不关己事却遭无妄之灾的憋屈。
浮舟道:“我原来没有对万发表看法的,只是跟荻花一起就被记恨上了。后来落单…如果不这么说,如果--情况可是很危险呢!”
她本还想说几句“那人怎么随随便便就想着杀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的坏话,但身后听讲的男人不也正是如此吗?故而隐去了一切,只谈苦衷。
宿傩不懂她的苦心,闲适评判:“那她怎么只找你的麻烦?”
“万不想得罪大纳言的女儿,可能会影响她秋日就任。”浮舟也顾不得委屈,辩白说:“听起来她很满意在都城的生活。我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
说到底,都是后台和出身的缘故。再说到女儿……宿傩该明白的吧?
“浮舟,你并不愚笨。所以该知道,我留你在身边--”他的手在她身前抚动,探入敞开的衣襟,最终贴在她敏感的肌肤,说道:“不是把你当成女儿。”
浮舟却轻轻告诉他:“爱人随时可抛。那么廉价的关系,果真不如亲缘重要吧?”
宿傩哂笑:“随你怎么说,我可不记得有女儿。”
她稍后意图一点点挪远身子,又被宿傩一把握着……怎么说还是叫人羞恼的,浮舟心有不甘,嚷嚷抗议:“可我还很小嘛!”
宿傩说:“不小了。”他捏了一下。
“……”浮舟大脑飞速运转,竟找不出确切的应对说辞。
低沉的声音与厚重的躯体一同压下,他问道:“怎么又不说话?”
她掸不开宿傩的手,自知也无力反抗任何举动,撇着嘴角,觉得无聊,怎么兜兜转转还是这样:“百口莫辩,无话可说了。”
宿傩咬着她耳朵,调侃下有不浅的恶意:“哎,你要是反抗下,或许还有些意思。这样子反而不想欺负你了。”他说完竟然真的抽回手,从她旁边起来。
热源离开,室内的寒气在浮舟身边聚集。她还躺在床上,宿傩又讲:“你如果总是赖床,甚至在主人之后起,恐怕就太懒散了。”
言语间已经直接把她当成女人来要求了,做女人当然是算不上幸福的。浮舟又心灰意懒,也不搭理他。她翻了个身,往外侧。
孩子又闹脾气,宿傩反而习惯,有点好笑,用手指戳戳她的脊梁:“又怎么?”
浮舟细细的嗓音经袖口传出:“要是我长了眼睛,就不会生出这些事端了。”
她这样讲话,宿傩就知道是不高兴了:“就这么不情愿留在我身边?先前也不见少黏着我。”
“大人还真是只知道以自己为中心讲话呢。”她语气幽幽。
“就是没教好你,才让你如此不恭敬。”他单手提着浮舟的衣服,又把郁郁不乐的女人拖近,瞧她莹润光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