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黄金…我验过了。”
浮舟哑然,这真抵得上。
黄金虽软,也比她命硬的。她忽然笑了,牙齿在晨霜里受冻:“没想到我贱命一条也能这么值钱。”
“这么大的,有…三个!这是最小的。”
“你真是……”浮舟又气笑了,面对又要靠近宿傩这件事情,她没有什么特别要防御的心态,然而要想她欢天喜地,胸无芥蒂,那也不可能。
三锭金子……
浮舟不至于立刻有嫌恶之感,却也对自己的物价提不起兴趣。
她思考了一下家中纸窗的方向--窗户冬天破了,她们用了木板将就,到转暖时就换成了纸的材质。美观但易碎。
也正因此,她把金块在手里掂了掂,用劲丢了出去。
农妇尖叫:“你做什么!”
浮舟叹气:“去吧去吧,要是你能叼回来,今晚就奖励杀鸡吃。”她也像和狗说话一样吩咐农妇,也算出口恶气。
早知道一开始就去乐馆了,去乐馆里写曲,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小院位于山腰的一个平底,论大小么不过十几步距离,现在那金子怕是和刚才的石子一样咕噜咕噜滚进无人的树丛了。
“你这孩子,疯了!那位大人是要进入宫廷的。”
浮舟当然知道宿傩,但她不热衷的理由在于年轻,不庆幸被捉弄的命运。她丢完金子拍拍手,就抛却了优雅的步态,蹲在地上,衣角粘土,抱着膝盖:“那还真是不堪啊,出入宫廷的人来到这种地方。”
她只怨叹了这一句,就有人接话:“谁丢了这锭金子?”
声音竟就在窗外,是饶有兴致偷听的宿傩。他一定是在偷听,而且接住了金锭,现在又违背她的意愿还回来,给要卖她的人。
宿傩……想到自己的抱怨竟然全给他听去,他又找上门来,浮舟感觉到心口如火烧,脖颈也钝痛。
“哎呀,这位大人!多谢送还……女儿,女儿她身体不适,故而才,浮舟,你快起来,为大人倒茶喝。这幅样子真是不知羞。”
被斥责的女儿一声也不吭,甚至连脑袋也埋进膝盖中了,大有一副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在两腿中天长地久的意思。
然而事态在宿傩来到之后,定然就会遂他意发展。
宿傩,似乎认识她的宿傩先跨进门,点评了一句“屋子太小,顶不够高。”然后浮舟背上就暖洋洋的--太阳照了进来…哗啦哗啦轰然倒塌…屋顶被切开。
农妇惊叫一声,然后胆怯着问这是何故。
宿傩并不理她,只拿脚碰了碰浮舟的大腿:“浮舟,跟我走。”
她知道事情已经绝不会有第二种答案,但
还是懒于应和。他都能把灵魂锁进手指,特异之处那么多,所以他对她还有点印象,可能也正常。
浮舟恹恹地伏在自己膝盖。
宿傩叫她她不应,但语气轻松:“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