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他很好,她很高兴地说:“那也感恩宿傩大人的饮食习惯。妾身不胜感激。”
里梅直接帮她拉上了门帘。
过了一小会还是纠正了浮舟:“你不要弄错了。如若不是大人要求,我不会管你。”
浮舟已经嗅到了饭香,所以一点也不因为他话里的意思多反思:“多谢垂怜。”
“……”里梅和她说不通,然后问她:“你手上伤口好了没?”
“好了。”其实还差一些,但她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都说好了。
她在当晚又被带到宿傩的房间里……
吃了几天好饭,又来了。
“听说你手指痊愈了。”今天的宿傩听起来恶意不大,可能正出于他阴晴不定的个性里比较稳定的阶段。
浮舟先给他磕了一个,手掌摊开在席上,露出平整得连个茧都没有的手还有快愈合的皮肤,让高位者看得一清二楚。
宿傩也说了几天之前她听过的话:“啧,乐师,你疏于练习啊。”
是啊,怎么办呢。她这手又不能做旧。浮舟面朝席,想着如何应答。
前两天乐坊的看管倒是来要过人,然后被两贯钱钓翘嘴,连她的琵琶都没带走,还和里梅说了许多不符合事实的她的好话--
说浮舟研究艰深的技艺,且苦练不辍,从早到晚,颠倒日夜。是乐馆里最勤学的。
其结果就是她又受了这位自甘做小伏低的谦虚咒术师好一顿奚落。里梅当时讥讽她:
“你都没碰过琴,这些天。”
她对脾气很好的里梅当然是随便糊弄糊弄,笑笑还有装装呆就过去了。只因为里梅是真觉得她傻,也不跟她计较。
但宿傩为人有些扭曲,浮舟不能敷衍也不能反驳。
所以她心无波澜也要诚惶诚恐。她指尖颤抖着向对方解释,自己不过是才被母亲卖出去几月余,能得尊贵的大人青眼实属殊荣。
“只要能讨您欢喜,我--妾身便是从白天练到晚上,苦学不辍也是应当。”因为有过第一夜的经历,浮舟倒是也不敢说晚上到白天了。
好一通不知发挥如何的独角戏说完吗,浮舟羞怯的手心试图翻个面,收回自己细嫩的小手。
这时,却被一只坚硬的木屐踩上,冷硬,上面还沾着泥土,力道不大。她立刻警醒,这是宿傩又想找她麻烦。
他听不出心情,问:“谁准你动了?”
……得了
,她不动,也不缩手,跪伏在席上如人偶。
“好了。”当宿傩说起这几个音节时,她才像被松开牵引线,身体才慢慢有起伏。屏住的呼吸也绵长起来。
他有臭脾气,可她需要他做很多事情,虽然还尚不明白一切的事情和两面宿傩有什么关系,不过一直摸索着,总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