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洄回头看看,把一直低着头的桑星牵的近一点,一手搂住他的腰。
如果桑星变成猫了,褚洄一定会把他随身带着,给他打专属的小镣铐铐在脖子上,走到哪里都不放开。
当然,桑星是不会变成猫的,褚洄想,因为有人爱桑星。
“不然你去那边的猫亲寻觅咨询处,找工作人员喊一下广播吧。”褚洄对那个女人建议道。这些猫分别对应哪个人,也许只有长期在这里工作的人才知道。
而路过的工作人员冷着脸:“你没关注新闻吗?患了“有猫病综合征”的人,体内的猫基因无法根除,那些基因会一直存在,随时都会复发。”
桑星低垂的耳朵动了动。
怪不得自己虽然之前短暂的康复了,昨晚又突然变了。
“所以我爸为什么会复发?”那女人替桑星问出口。
是啊,生病是因为缺爱,而复发的诱因是什么?
是不是褚洄不够爱自己了?那他为什么还会给自己买吃的?还说暧昧撩人的话?还牵手?在过马路时候薅小猫一样薅脖子?还搂腰半抱着?
海王?
桑星满肚子委屈。
褚洄在太阳底下偏过头打了个喷嚏。
“上周末,你是不是没接你爸电话?他一宿都没睡,跟猫化的同屋哭诉说你不管他,说你没良心,不孝!”工作人员把女人骂哭就走了。
果然,是因为没有得到足够多的爱,所以残余的猫基因令人再次猫化,但第二次猫化是这样迅速吗?
那女人哑口无言,坐在一只死猫旁默默流泪。
“你别哭了,你都来找他了,伯伯可能明天就好了。”桑星忍不住开口。一个为生活而分心的人能有多少力量去爱呢?
女人摇头,终于抓到一个能倾听她委屈的人那样不住哭:
“怪我,我爸当时极力反对,希望我找个门当户对的,但我不听,生了宝宝后我只能在家里,没有钱养爸爸,就把他送到敬老院来。我老公不高兴,觉得我爸是负担,我也是他的负担就厌弃我……”
桑星从女人的哭诉中渐渐走神。
不远处,一只橘猫从屋子里慢腾腾的挪出来,它要下三个台阶。应该是很老了,它对着那犹如天堑的台阶迟疑,爪子几次试探都不敢迈出一步。
身后,敬老院的工作人员端着一盆衣服经过,瞥见那只老猫,非常不耐烦的一伸脚——猫直直滚下去,一直滚到地上,很久没爬起来。
“喵——”一只白色的猫在挠桑星的裤脚。
褚洄伸手把它扒拉开,不让猫碰桑星,但是猫猫绕了一圈又开始抓桑星,并对着他喵喵叫。
桑星收回深思,蹲身,跟白猫对视。
“喵喵喵喵喵——”白猫是狮子猫,毛很长,有些已经打结了,黄黄的裹满了尘土。它一直在叫,只对着桑星叫,叫两声原地急急转圈,跟追着自己尾巴咬的小狗一样。
“喵喵喵喵——”它又抬头,看着桑星,然后,眼中慢慢蓄满泪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