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颚的皮还没好呢,有些痛,可是盒饭不吃多浪费啊,我就矜持地吃了一些。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聂书航的情绪已经镇定了许多,他让我坐在原位,他去找专家问一下具体情况。
我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他回来,并带了个年老的护士过来,他对我说,“天气太冷了,你今天忙了一天了,我帮你租了个床位,你跟着这位护士长去房间里休息。”
他的口吻是不容人商量的那种,我一时有些愣,是啊,天气这么冷,北京这边尤甚,我俩来得匆忙,连大衣都没有多带。
我走上前抓住聂书航的手,他的手很凉,手指上的关节处又被冻得红通通的,我固执地说,“我不困,我想等你老师出来。”
他拍拍我的背,语气放缓,“乖,听话,我马上要进手术室盯着,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什么,他说他要进手术室?
我对北京一点都不熟悉,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还有什么比待在聂书航身边更令我放心的呢?
我一时没敢说话。
因为我只想待在他身边啊,哪有什么心思睡觉。
这时本楼的前台接了个电话,立刻问护士长,“现在有个病人挂急诊,也是突发脑溢血,还有床位吗?”
护士长有些为难地看着聂书航和我,“本来有床位,但是刚才聂医生你租了,现在能不能先让我们的病人住?”
这个是病危关头,聂书航肯定得把病床让出来。
然后我听见他说,“好,那叶舒你跟我一起进手术室吧,我去给领导说一声。”
后来有个医生就带着我们去清洗和换衣服,聂书航一边帮我戴上口罩,一边说,“等会儿你就在旁边看着,如果觉得怕,就坐到一边好吧?”
我说,“嗯,好。”
我们穿着拖鞋进了手术室,聂书航说他老师被做的是开颅手术以及普通的车祸缝合手术。
手术已经进行四个小时了,那位开刀的主治医生看到聂书航,似乎松了口气,他应该是认识聂书航的,所以聂书航一进来,他就说,“小聂,没问题吧?一助今天已经陪我做了11个小时的手术了,你来接一下他的位置。”
他这么一说,在场除了昏迷的老师,其他所有人都看了聂书航一眼。
聂书航顿了顿,说,“好,我来。”
一助帮忙接上了老师头部的一根细管后马上退位让聂书航来。
聂书航站到主刀身边看了一会儿,主刀开始给他讲下一步准备做什么,聂书航则反应极快地协助对方。
后来我才知道,聂书航以前做过七年临床,这位主刀曾经在华山医院任职,聂书航当时就是他的一助,后来这位医生被转到了北京,聂书航就被他老师带到另一个科了。
手术室里,我一直站得离手术台很远,因为那画面太血腥,我不敢直视。
我甚至有点身子发虚,浑身发抖,冷汗在手心里浅冒,我却佯装镇定。
然后我突然听到主刀问聂书航,“那个就是你女朋友?”
聂书航“嗯”了一声。
主刀语气带着责怪地说,“她不是学医的吧,你偏把人家带到手术室里来吓人家,看你这男朋友当的。”
……主刀医生,你就不能把整个心都放到你的手术中去么?
聂书航咳了一声说,“把她放外面我不放心。”
我跟着点点头。
所有的医生顿时被我俩的默契逗笑了,手术室的氛围一时温和了很多。
不知怎么的,彼时老师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值也出奇的稳定。
后来的手术就基本很顺利了。
到了凌晨十二点多,老师的手术终于成功结果,因为被打了全身麻醉,术后的老师还没有醒过来,我和聂书航换了衣服后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