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等他惊愕地抬头,平和岛静雄已经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折原临也一直以为平和岛静雄的暴走就是那股来得无厘头的怒意与暴力。可是在最近的三年来,这种情况稍稍地起了变化。这种改变是在临也这个聪明人完全没察觉的情况下进行的,速度快得惊人。
关于改变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平和岛静雄开始对折原临也产生欲望。
这里的“欲望”指的是情人间最直接最根本的“那种”冲动。当然了,因为对方是头毫无逻辑的怪物,所以平日无厘头不讲理的特征依旧在这种事上体现。不需要美好的气氛,不需要浪漫的铺垫,不看时间地点不管谁是谁非,平和岛静雄的欲情跟他的暴力一样,随时随地地爆发。
比如说现在,这个死金毛忽然就给了他一个熊抱——这是何等不讲道理的行动。临也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喀嚓喀嚓地悲鸣,却又因为如此贴近的体温而习惯性地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这可真是该死的习惯。
咬咬牙,临也艰难地抬起双手,试图推开眼前这个要把他往死里抱的家伙。就在这一来一往地挣扎中,焦躁的神情渐渐重回到他的脸上——这是正常的折原临也没错。
“妈的,你莫名其妙地发什么情啊!这不还在‘吵架’吗?你给我‘吵’啊喂!”
“…………‘不安’。”
“啊?!”
“理解成‘不安’,可以吧?”
临也一时语塞,嘴巴张合,像是要说什么反驳的话,却没能吐出任一个音节。
一场盛大的战争剧明明就按着自己的剧本继续进行,到底还有什么让他“不安”?久违的暴风雨即将来临,还有什么能使他“不安”?
“………………”
在临也松开手,停止挣扎的同时,环抱着他的手臂也跟着缓了缓劲头,让他顺利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那颗埋在他颈窝里的金色脑袋却没有离开的打算,扑鼻而来的浓重烟味,以及那具规律性的阵阵吐吸,这一切都无限地逼近他的五感,让临也感到异常的不悦。
“为什么。”
他淡淡地喃道。
这是个陈述句。用疑问的口气描述了他不甘的心情。
为什么又被看穿。
“……临也?”
在距离他耳郭最近的地方,传来了某个略带沙哑的嗓音,伴着轻微的鼻息吹得他耳朵整个都麻掉。
临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暴自弃地说道:
“算了,反正小静你就是想做是吧,那就做吧。”
“诶?等一下,我并不是那个意——”
不等静雄辩驳完,临也已经回抱住他的脖颈。他向隐在金发里的那只耳朵吹了口气,然后因对方身上的一个轻颤而明媚地笑起来。
若要用“妖娆”来形容一个男性实在有些不妥,但此刻的临也却是个配得上这个词的男人,而且还是个相当狡诈的角色——明明就是自己在诱惑对方,却能把现场的气氛炒得像对方在强迫自己一样。折原临也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了不起的演员。
“到房间去。真让人不爽,昨天被你打了一身伤,要是现在就在这里,我可受不了。”
※
“吵架”真的是一个伟大的进化。
折原临也慢慢地发现,一旦对方忍住不动手,自己就会被看穿。平和岛静雄用3年的时间,学会了怎么挖掘他的心情,发现他的感受。用折原临也的话来说,就是从一只只会捶胸口的大猩猩进化成会磨尖石头抓猎物的类人猿。
察言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