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岭却觉得自己见了什么脏东西,翎朝的哥儿设定虽然靠近女子,但本质上还是清秀男子的外貌。
谢金玉如此矫揉造作,眼睛更是直盯着自己,让谢岭忍不住作呕,呛了声:“我家阿秋昨日才生了场重病,怎么可能有踢木桥的力气!而且,他与你无冤无仇,为何骗你!”
谢岭顿了顿:“我想,是你见不得阿秋比你好看,比你优秀,夺了你的风头,才上门来血口喷人!”
沈子秋听了谢岭的话,配合地用手捂嘴,咳嗽了许多声。双腿也没有力气,只能勉强依靠在谢岭手臂上。围观者谁见了都无法将这位病弱哥儿和踢木桥联系在一起。
沈子秋咳得厉害,压在手臂上的重量也不似作假。谢岭慌了神,以为沈子秋真的被言语激得气急,忙拍了背。
却发现在众人看不见的死角,沈子秋捂嘴的手下隐隐约约露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再加把火。】
沈子秋挺直了脊梁,目光如炬:“谢金玉,那你便说说我们俩素不相识,你怎么会乖乖跟我去河边?还引得你过了桥。”
谢金玉眼神闪躲,没想到沈子秋不是个好糊弄的,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谢岭。
张夫郎推了谢金玉一把,急道:“说啊!怎么哑巴了!”
县太爷已经娶了正室,谢金玉知道自己是倒贴着去做填房。谢家村对贫富虽看重,但更看重正室的地位。
像谢金玉这般赶着去给人做妾,在村里,是会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的,所以高春云才那么讨厌谢金玉。这事也只有高春云意外发现,村中那些未婚的男子还不清楚,围绕着谢金玉转。
谢金玉不可能讲出实情,断了自己的姻缘和名声,情急下撒了个慌:“是谢秋他骗我岭哥在那里等着,说有东西送我。我不想辜负了岭哥的心意才答应去的。”
听了谢金玉的话,众人皆点头。曾经,“谢岭”对谢金玉的追求大家伙儿都是有目共睹的,感叹谢金玉的善良。
谢金玉更是颇为自信,以前的“谢岭”最看重自己。恨不得捧星星月亮到自己面前,被谢福顺赶到深山里,还不忘将山中的野货送给自己。
自己让“谢岭”去找村中口口相传的百年老参,“谢岭”也是一口应下。
可三个半月过去了,“谢岭”始终不找自己。少了缠人精,谢金玉乐得清闲,只是可惜了没有白嫖的野货。
谢岭冷笑一声:“谢金玉,我记得曾和你说过,你连阿秋的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你莫不是忘了这句话?送东西给你,恐怕是送你丢弃的脸面。”
谢岭这番话毫不留情,怼得谢金玉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指着沈子秋大喊:“你看不上我?难道就看得上他,你仔细瞧瞧他的孕痣。明明是不会生养的主,白送人家都不要!”
沈子秋长发未束,又靠着谢岭,遮了半张脸。
这时,看热闹的人才注意到,有不怀好意的人开始小声议论:“谢家村从未有过叫“谢秋”的哥儿,只怕是聋子谢岭在深山里捡了个病秧子。”
那人发出下作的笑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啧啧啧,还是个孕痣黯淡的,这哥儿恐怕赶着要做谢岭的夫郎。聋子和不孕的哥儿,倒是绝配。”
谢岭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不自觉握紧,沈子秋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既愤怒又心疼,在众人面前道清了自己的心思:
“谢秋是隔壁村来投靠我的堂弟。不论他的身子如何,我都会治好他。记住,不是他赶着嫁于我,而是我赶着上前想娶他作我的夫郎!”
“还有。”谢岭眉眼间均是戾气,藏在温和大夫底下的本性终于被带了出来,“谢金玉,你现在若不向阿秋赔礼道歉,老子就让你出不了这门!”
谢岭将斧头一扔,那刀锋便贴着谢金玉的脸飞过钉在门上。吓得二人直接瘫坐在地上,指着谢岭“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跟着阿秋的真实原因究竟是什么?你心里知道,或者你想让我来告知大家。”
谢金玉慌乱不已,没想到沈子秋将事情全程都告诉了谢岭。也不知道沈子秋这个贱人给谢岭灌了什么迷魂汤,不甘不愿道:“抱歉谢秋,是我自己迷了心窍,来你这闹。”
见谢岭还不满意,只能咬着牙抽了自己两巴掌。
谢岭轻飘飘地来了句:“不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