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岭摇摇头,不说话,叹了口气。
“姐,没事。爹不让你识大字,俺就认真学,学会了回家教你。姐,不愿难过。”
三土边哭边安慰着来娣。只有他知道他姐为了识大字付出了多少努力。
来娣眼圈通红,拿衣袖抹了两把三土的脸:“考上了,俺能去念书了!”
“可救火哥哥叹气?”三土还未反应过来,愣愣地向着谢岭求证,“这是真的吗?不是你们合起伙来骗俺,让俺好受些?”
“我叹气是日后割猪草的活可能就交给你了,怕你吃不消。”谢岭不再逗他,正经道,“三土,你还记得男子汉的责任吗?”
“记得!守候家人!俺不怕累,俺就喜欢割猪草。嘿嘿。”三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
割猪草可比识大字有趣多了。
两人将姐弟两送回家,把书本都给他们打包好。
回去的路上碰见正要寻他们的白夫子。
白夫子面色愧疚:“抱歉,被三土爹看见了。害你们去官府走了一趟。”
“夫子不要愧疚,如果不走这一趟,来丫头只能以男子的身份在学堂里念书。现下,她却能光明正大地用回自己的真实身份。”
沈子秋在旁补充到:“哥哥说的是。白夫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心结被解去,白夫子本苦涩的心缓和了许多:“谢谢你们的开解,日后若有像白丫头这般好学的孩子,我都会尽力帮上一帮。”
谢岭二人深深地向白夫子鞠了一躬。
为所有热爱学习却无法学习的孩子。
第32章夺回地契
近来,谢家村中喜欢讨论茶余饭后的婶子、夫郎有了新话题。
而谢岭就是这话题中心。
高春云磕着瓜子:“哎,你们说这些年我们是不是误会了谢岭。他看着是个能干又本分的,当初怎么可能为了争夺田地,硬生生将他爹郎气死。”
“对,这事古怪得很。以前的谢岭虽然不爱说话了点,对他爹郎却是一等一的好。还有……”王大娘压低了嗓子,“谢岭的后爹郎不是他亲叔吗?”
“呸!呸呸呸!”高春云连吐了几口瓜子皮,“我是干媒婆的活。想当初谢岭他爹可是急不可待地娶了他现在这口子。两人先前没什么腌臜事,我不信。”
鄙夷地撇撇嘴,抢了自己的亲哥夫,实在让人不齿。
闲话越传越盛。
谢福顺生气地跑回家中:“爹郎,你知道他们是怎么传你的吗!一群糟老婆子,说你早早就和爹搞上了。”
邓红棉脸色一白,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自己和当家领的婚契文书也是偷偷领的,怎么会被人知道?
“顺子,你是听谁说的?他们有没有议论田地契的事?”
“村里到处都在说,也不知道源头是谁。不过,爹郎放心,没有人议论田地契。我们做的隐秘,连谢岭自己也以为是他害死了他爹郎。”
谢福顺扶着邓红棉坐下,眼睛阴暗地闪了下。
“我名声差点没事,只要钱、地还在我们手中,谢岭就是挨我们一辈子压。”
“爹郎说的是。”
高春云手里捏了把瓜子高高兴兴地回了家,只要村里喜欢多说上两句话的,她都将今天的内容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应该是完成了谢岭想办的事。
“谢大夫,你怎么寻高姨去散播消息?”沈子秋边将晒好的药材收回边询问。
“高姨是媒婆,能说会道,而且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和她打过交道。”
谢岭主动去拎晒好的药材,让沈子秋在一旁坐着。
“最重要的是,我所谓的爹和后爹郎之间的事只有高姨知道。”
因为高春云的职业关系,有时候新人会托付高春云帮他们领回婚书。
那日,办婚书的老人看高春云和邓红棉是一个村子的,就让她带回。所以邓红棉的事才露了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