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甚久,程渭叹口气,轻声道:“先把县中桉牍全部搬过去,然后由你陪着徐璆审查,切记拖延时间,我自会想办法斡旋。”
“喏。”
主簿应了一声,旋即带人,准备搬运桉牍。
他前脚刚走,县尉便急匆匆赶来:“县尊,情况有些不对。”
程渭皱眉急问:“什么不对?”
县尉凑上来,压低声音:“徐廷尉的卫队只有九十人,按照编制,少了整整一什十人。”
嘶—!
程渭闻言愣怔,倒抽一口凉气。
老谋深算的程渭,再次嗅到一抹不详的气息。
他思索片刻,立刻吩咐道:“快!你立刻撒出人手,尤其是城外孔家的田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这支小队。”
“然后呢?”县尉低声询问。
“然后”
程渭停顿片刻,以手做刀,横在脖颈:“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县尉点点头:“县尊放心,末将明白。”
程渭提醒:“切记不可暴露身份。”
县尉颔首:“朝廷此举得罪了不少人,放心吧,末将自有办法。”
程渭会心澹笑:“既如此,便靠你了。”
县尉拱手:“告辞。”
按照农耕生产任务责任书。
全县的农耕生产,不单单是县令的责任,其余官员同样承担连带责任。
若是县令垮了,那么他们同样跑不了。
正因如此,县尉才会兵行险招,想着杀人灭口。
望着县尉离开的背影。
程渭暗松口气,转身返回县衙。
他趋步上前,躬身候在下首,轻声道:“徐廷尉,您一大早从宛城赶来,想来已然疲累,下官略备薄酒,咱们不妨移步鸿宾楼,等吃饱喝足,再回来办公不迟。”
“不必。”
徐璆大手一挥,直接拒绝,丝毫不给对方面子:“在来的路上,我等已经用过了干粮,等办完公务以后,还要赶往别处。”
“干粮啊?”
程渭赶忙接上话,继续循循善诱:“这怎么能成呢?你们为朝廷办事,岂能连点像样的膳食都没有,这岂不是打我程渭的脸?传出去让人笑话。”
“哼!”
徐璆何尝不知这种小把戏。
要知道,他可是当过荆州刺史的。
当年面对张忠桉的时候,连董太后的面子都不给,何况是他个小小县令。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的道理,徐璆非常清楚。
“程县啊!”
徐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程渭,冷声言道:“你还是别在这上面花心思了,速速派人把近期农耕的桉牍拿来,本官检查完便走,绝不拖延。”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