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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第3页）

三天后，陈硕儒由中条山内杀回陌南镇，孔从洲从夏县杀回张店镇，孙蔚如带第四集团军主力会师在黄河滩上召开公祭大会，将士一律臂带黑纱。千余名跳河殉国的冷娃尸体已打捞上来安葬，孙蔚如总司令面对黄河，热泪盈眶，振臂高呼，“此仇不报，我孙某自当引颈自戮，以谢国人！”

西一欧作为特邀嘉宾列席大会，默默不语，这次死里逃生，感慨良多，西北军的英勇让西一欧自惭形秽，他们的大量阵亡又让西一欧无法承受，好死不如赖活着，流氓不比谁活的好，就比谁活的长。想到后来，又欣慰起来，正如朱晶莹所言，自己做个混世流氓、当个无名英雄，照样把鬼子整的够呛，英雄死的快，过个几天就会被人遗忘，而咱流氓活的长，起的作用更大、更久远。

正当他们向黄河祭拜时，黄河水中一面半起半落的破旗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破旗是西北军的军旗，一半漂在水中，奇怪的是立着不倒，几个士兵下水护旗，拖出了两具尸体，原来军旗从两个尸体上插入，保持了直立。两具尸体全被水泡的肿胀，上面一具穿的是西北军军服、下面一具穿的是日军军服，西一欧潸然泪下，“王团副”孙蔚如仰*啸，“三秦子弟，宁死不屈！倭寇不除，誓不还乡！”

“倭寇不除，誓不还乡”的口号充斥黄河上空。

第二天，西北军发动全面攻击，第一战区长官司令卫立煌命令黄河南岸中央军炮兵给予火力支援，战火进入白热化状态。

20师团长牛岛实常不甘失败，庙张路拿不下来，孤注一掷，集中所有兵力强攻平陆县城，飞机、大炮、坦克狂轰乱炸，平陆县城陷落，守城的一个营西北军全部牺牲，他们为第四集团军赢得了包围日军的机会。西北军一改防御策略，变为主动出击，38军、47军从东向西打，96军从西向东打，日军的机械部队在山地损失殆尽，步兵与西北军拼大刀不占优势，6月13日，日军弹药、给养供应不上，全线崩溃，牛岛实常气得吐血，指挥部队从解陌路撤退。

西北军给了郑三山立功的机会，郑三山在西北军的大刀片中“舍命”背出了身受重伤的79联队长逃回运城，解陌路上大乱，申志强、牛叉白天不便动手，晚上给过路的日本兵茶水里灌上了蒙汉药、打起了闷棍，一夜之间抓了一百多日本兵，主要是因为三大山寨的日本俘虏除了飞云渡上的一个翻译、八个鬼子外全被宰了。马黑子做的更绝，带人换上西北军军服穿插到陌南镇东，那里是日军的溃逃之路，遍地都是尸体、枪支，西北军忙着追击日军，虽顺手牵了不少枪，但弹坑里、草窝里、尸体上残留仍多，后卫部队还未来清理战场，马黑子叫人在隐蔽的地方挖坑，找到枪支、弹药往里埋，比往山里搬运快了几十倍，仨小时找到上千支步枪、二十多支机枪、十几个掷弹筒和数不清的弹药，破枪有两千多支也不放过，中条山流氓对拆解枪支很有一套，几支破枪一组合马上变成一支好枪，掩埋完毕、做好记号，马黑子带着百十号兄弟空着双手打道回山。

6月14日，六六战役基本结束，解陌路由于山势险竣仍控制在日本兵手里，中条山南侧全部被西北军光复。

此战，西北军8800余名士兵阵亡，全国报纸、电台、新闻均以“我军在晋南又获大捷”大加报道，孙蔚如、赵寿山、李兴中、陈硕儒、孔从洲拿着报纸抱头痛哭，9000关中子弟的生命换回了“我军大捷”四字。卫立煌亲到平陆慰问第四集团军官兵，称他们是“中条山的柱子！”

为了保护中条山流氓、利于郑三山潜伏，西北军未对其事迹传播、严密封锁消息。

20师团长牛岛实常气下大病，5000名士兵阵亡，过半士兵受伤，创造了20师团战史上最惨烈的纪录，在日本军史上一次战役损失超过5000士兵的战役也是不多见的，长叹“中条山是华北的盲肠”，在别的省份，往往一个大队撵得国军一个师团团转的现象在自己这里从未出现。牛岛实常在运城为日本士兵招魂，仅日本军官的骨灰罐就摆了1700个（部分为追认的军官）。军官敢死队为20师团带来了辉煌的战果，但五个联队长阵亡、三个重伤，20师团的精英、有经验的老兵几乎全部折戟沉沙，元气大伤，再也无力组织起大型战役。

梁辉因救援日本重伤员未被定罪，反而有功，转为正营长，郑三山功劳更大，救出79联队长，稳坐皇协军旅长之职，皇协军对他很拥护，皇军损失惨重，但皇协军基本安然无羡，换了以前是不敢想像的，说来说去，是郑旅长指挥有方。

大体战事一定，郑三山想起小林给自己的密件，让猴子转给西一欧。

西一欧初尝格格的甜头，乐此不疲，天天缠在格格房中，折腾的格格下不了床，用清香的话说，花儿一定要尝最鲜的，格格就是鲜花中的鲜花，而且正是最鲜的鲜花盛开的最鲜的时候。

不能天天尝鲜，得干点正事，牛叉和柳天罡把一百多日本俘虏押到操场上，西一欧带着哟希远远观看，柳天罡砍了十几个，日本兵仍是十个不服、八个不忿。牛叉气的大叫，“哟希！哟希！不服是吧？老子煮了你们！”说曹操曹操就到，黑獒哟希和牛叉混的老熟，哟希以为牛叉叫它，噌的蹿出来，嗷嗷嗷一叫，百个日本兵立马蔫了，“嗷特曼神兽！”恐惧中像效忠天皇一样效忠了哟希，把牛叉看的直瞪眼。

办完了俘虏，西一欧又清点战利品，武器没多少，炮弹、子弹、毒气弹、地瓜雷、军服、背包可以装备六个步兵联队、三个骑兵中队。这时猴子来送密件，西一欧寒喧两句，打开一看，第一封写着：经我们在庙张路悬崖下堪查，在此坠崖爆炸的四辆汽车不是车上炸弹所为，也未发现车载的炸弹、细菌弹，由此推定，可能是土匪挖了秘道进入山路破坏、把弹药偷走，因此我们封堵中条山土匪出路基本没用。

西一欧笑了，原来日本人并不傻。

第二封是：在大井车村失踪的装甲车不可能无故消失，万两黄金失踪的不明不白，离此最近的中条山土匪具有最大嫌疑，如果他们挖有地道，基本可确定是他们干的。

西一欧把情报撕了，有嫌疑也白搭，牛岛看不见喽。

第三封是：根据我们多方查实及将军的情报，中条山流氓具有强大的火力和迫击炮，强攻中条山实为不明智之举，建议空军从中间突破，另，将军已被监视，以后将不再联系。

西一欧心里纳闷，这个“将军”是谁？他怎么知道我们有迫击炮？难道出了内鬼？思来想去，头都大了，自己山上一千多号人谁知道是哪个？后来一想，将军只知道自己有迫击炮，还不知道自己有火炮，那证明他所知甚少，不是自己山寨的人。西一欧想来想去，也没把这个“建议空军从中间突破”当回事，2年后，日军调整战策，利用空军空降兵攻破了三大山寨。

西一欧心放宽，当下感谢猴子送信，随口问了一句，“情报很有用，这是谁弄的情报？”

猴子看不懂日文，见西一欧高兴，自己脸上有光，“俺师傅说是一个叫小林、小林啥？一时想不起来了。”

“小林太郎？”柳天罡从旁边站起来。

猴子笑起来，“对，对，柳神医，真神，嫩啥都知道！”

“他现在在哪儿？”西一欧脸色变的凌厉。

周福海、柳天罡也是脸色青紫，猴子心里一提溜，“西大当家，你们、你们都咋啦？”

周福海狠狠道，“就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