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依旧睡得很沉的林向榆,盛野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他揉了揉太阳穴,意识开始慢慢回笼。
昨天晚上的画面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在他脑子里回放,他看见山茶花后的惊鸿一瞥,看见他去喝酒,喝醉后,于杨给林向榆发了消息。
他想起鼻尖的蝴蝶兰味道,想起了房门前的那个吻,准确来说是偷亲,他偷亲了林向榆。
而后是心里抑制不住的窃喜和唾弃,太过强烈的情绪冲击了他的大脑,后面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盛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在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时狠狠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尽管如此,他还是皱起了眉头,他身上的酒气即便过去了一夜还是没有散去,可想而知昨晚林向榆闻到的时候有多难闻。
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立马起床,但他舍不得,这是第一次和林向榆躺在一张床上,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就像在做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美梦,他舍不得醒来。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呓语,盛野吓了一跳,他立马回头,看见林向榆将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还好,没有醒。
担心熏到人,盛野悄无声息地挪到床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林向榆。
水绿色的被子蒙住了他大半张脸,盛野只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原来他眼皮上也有一颗痣,小小的,淡淡的,以前从来没看到过。
睡了一夜,林向榆的头发有些蓬松,刘海微乱,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盛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这么匮乏,除了好看,他想不出来别的形容。
他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看了快五分钟,盛野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从床上下来。
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盛野径直下了楼。
昨天那一场雨过后,林向榆的天井里落了些花瓣和树叶,盛野熟门熟路地找到工具,开始打扫卫生。
随后处理的是花房,盛野以前从来没有种过花,在他眼里,花只有大小颜色的区别,但现在,他已经能分清林向榆种的每一盆花了。
淡粉色的水蜜桃石斛和白色的蝴蝶兰是他最近最喜欢的,长寿花每一盆都开的很好暂时不用打理,只有蓝雪花有些缺水了,得赶紧浇水。
查看完大大小小几十盆花,盛野松了口气,林向榆种花真的很有天赋也很厉害,每一盆花都长得很好,枝繁叶茂,花团锦簇,也都很漂亮,就像他一样。
等一楼都打扫干净后,盛野看了一眼手表,七点,距离林向榆起床估计还有两个小时。
他拿上锄头转身去了菜地,当时种菜的时候只简单挖了沟,排水做的不是很好,现在有些地方已经积水了,尤其是青菜苗那一片,已经有小水洼了。
盛野在四周都挖了排水沟,菜苗长得密的地方还间了下苗,少数有杂草的地方也顺带铲了,他才拎着锄头出来。
脚上沾了泥,盛野犹豫了一下就把鞋直接脱了,打着赤脚去水龙头边把鞋冲干净,他才重新穿上鞋。
最后又把锄头也洗干净放回原处,他才蹑手蹑脚地推门出去。
回到饭馆后,盛野直接去了厨房准备早饭。
后厨有发好的面,盛野从保险柜拿了肉开始剁馅儿,他做的包子其实比不上镇上包子店的,但去买好像显得没有诚意,盛野还是想自己做,起码他的馅多。
除了包子,他还做了虾饺,米浆粑粑,卤牛肉,鸡丝米线,裹卷粉,还有豆浆和玉米汁。
看时间差不多了,盛野拎上保温盒出门了。
——
林向榆醒的时候还有点恍惚,除了上学的时候和朋友挤过一张床,后来他都是自己睡的,昨晚床上突然有个人,即便盛野睡相很好,不动弹也不打呼磨牙,但他还是睡不着。
原本戴着耳机听歌睡的,结果半小时过去,耳机里歌声都停了他还精神抖擞,最后他直接定了一个小时,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