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无益。
然驱使窥脑鼠之念仍萦绕不去。
该如何使鼠群听其言?
持续骚扰直至其厌烦回应?
若易地而处,他或会打破沉默喝令对方住手。
或能奏效。
但他或许将人类思虑过度投射于鼠辈聚合意识之上。
若欲与集群意识对话,恐须先擒获一鼠,将其更牢固地绑定于集群,教它们无法断联弃子。
他在近处长椅坐下,取出笔记簿,开始勾勒「锁定」窥脑鼠于集群的术法符箓构架:
一个金属笼辅以三重叠加禁制,应可……不,此法难成。
或该自建连接而非强化既有之链……若在五六鼠身上置小型标记,或可产生共鸣……
未几他不得不暂搁谋划,因暮色渐垂当归宅。
横竖完善设计尚需数日。
且此刻心绪已舒,无须再避居赵兰宅邸。
林昭然自觉蹊跷:设计联络窥脑鼠之法竟令他满足。
究竟钟情于此间何物?
细思之后,他悟出因此乃他确知解法之题。
虽不谙何种方案最佳,却非如轮回困局那般全然无解。
他不知如何追踪五把秘钥,纵使得手亦未必能携张明远同入真实世界;他不知如何寻觅连其显赫世家都无从追踪的少年。
非但缺乏达成此等壮举之能,他甚至不知需何种技能。
如此观之,赵虚明所倡之事果真必要么?
徘徊之际他已翻过其所赠笔记。
其中所荐之人,或有擅占卜心术者,或可助他搜集情报。
但大多仍偏重寻常术法。
他所困者,大抵是讯息之匮。
精进术法于此可有助益?
或有可能。
纵寻得秘钥,岂能不经一番术法周折便唾手可得?
依他运数,怕是渺茫。
而脱离此轮回之法,无论终局如何,必远非现今所能企及。
更不必说红袍人之患——若脱出轮回,终须与之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