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寒晚扬不知从哪拿出凤冠霞帔,小小的竹林里没有丝竹喜乐,仅有稚嫩的童声,高喊着:“夫妻对拜!”
没有人前来祝贺,没有人知道此事。
两人一身红袍轻纱,云鬓都是用红缎系上,一双寒鸟站在窗棂上,鸣叫不止。
那一晚双萧合奏,故人归。
如今故人已经归来。
安鹊坐在石桌上,双脚晃啊晃,缠着二人要学故人归。
这是一段相当安稳的时光,三人时而守在竹林,时而下山游玩,这年秋天秋菊已开,一日安鹊病了,自己给自己开了个药方,木飘飘和寒晚扬将他哄睡着之后,便下山去抓药。
这刚到山脚,就见魔教信探在树林的寻觅,木飘飘看了一眼寒晚扬,却见寒晚扬笑着:“我父母那笔恩怨情仇我已经清楚,一笔归一笔毕竟他们也杀了魔教两个长老,事后也是他们自己自尽。你去吧,我不留你。”
木飘飘瞪了寒晚扬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萧声渐起,信探闻声而来:“圣姑,明月教已和应天教连成一气,妄想攻打魔教。还请圣姑早回。”
身后寒晚扬不知什么时候跑来,木飘飘没有任何神色上的变化,只是见树荫遮住了头顶大部分阳光:“为何?要攻打魔教?”
“具暗桩报,说是得到双份秘籍就可以练成绝世神功。”
“呵。”木飘飘冷笑:“你且回去告诉教主,此事只要玉檀教不参与就成不了大气候,让他放心,还有……”她背过身去,直直的看着寒晚扬:“告诉教主,圣姑已经在外成婚,以后就如玉教长老一般,做个挂名的圣姑好了。你……回去吧。”
身后的信探抬首偷看了二人一眼,却被寒晚扬的气势所威慑,按下头道:“是,属下告退。”
寒晚扬看那人走远,只听见树枝簇簇带动枯萎的落叶,一声声轻微的落叶声,如水滴的轻盈,又似羽毛的柔软,一下又一下的触在心上。
木飘飘傲气的看着他木纳的神情:“如今我已经不是魔教圣姑,我就是个竹仙身旁的紫衣仙子,不知道竹仙可还满意?”
“你肯放下魔教?”寒晚扬一向冷冽的眼神中透出几分不可思议。
木飘飘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心口:“上次,我也不知该如何说明白,总之你我之间有些问题,如今你我已经……已经成亲,若是你希望的……我尽量去做,虽然不能事事都……”
她还未说完,就被熟悉的温度堵住嘴唇,唇齿相交间,她似能感到寒晚扬内心的那份喜悦。
被熟悉的温度和气味慢慢包围,寒晚扬咬上她的耳垂:“我以为你会和他走。”
木飘飘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责怪,一丝喜悦:“你觉得我舍得嘛。”
寒晚扬握住她的手,往市集走去:“你是舍不得江南美景,竹林美酒,还是舍不得什么?”
“最舍不得你,行了吧,真是厚脸皮,死无赖!”
“我最无赖。”
这刚到市集就见玉思嫣和池赫铭大包小包穿梭在各个商铺,上前打了招呼,顺便提起讨伐魔教之事。
玉思嫣和池赫铭显然不愿参加这场争斗,木飘飘正想起前些日子和寒晚扬说好要去新河看奇花,便直言邀请二人。
四人商议好,木飘飘寒晚扬便带着药包往回赶,一听到能够出去玩安鹊的病似是好了大半,不顾头疼脑热的,打包好行李带上寒鸟,这一家就出门了。
“哎,飘飘这个漂亮的小孩是谁啊。你孩子?”玉思嫣上下打量着两人又看看小孩,果然长得一点也不像。
“别乱看,这孩子是我们受老友所托,代为收养的。可乖了。”木飘飘揉着那孩子的额角,孩子一张笑脸红扑扑的对着玉思嫣,玉思嫣心头一喜,拿着刚买的绿豆糕去讨好孩子想和他拉近关系,安鹊喜滋滋的咬下漂亮姐姐给的甜点,欢欢喜喜的抱着玉思嫣的衣袖:“姐姐,姐姐。”
看的池赫铭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新河距江南千里之遥,途经不少地方,要路过巫山苗疆。
路途悠悠远远,入苗疆前的最后一座城是锦州。
锦州偏远却盛产葡萄。一入城中便被黄土葡萄熏了一鼻子。
这一路上玉思嫣痛快的买了一大堆东西给安鹊,安鹊笑嘻嘻的只跟在玉思嫣的身后,木飘飘自从踏上旅途便是那脱缰野马,满城乱跑遇人便聊上那么两句。池赫铭和寒晚扬也是无心再一比高低,只能死死的跟在两人身后,深怕一个不留神,面前的女子就跑的无影无踪。
一路有木飘飘这种游荡的老手,他们算是将能玩能看的都收入眼中,看着时间随着路途渐渐消弭,眼前的江南水乡也变成黄土旱色。
第十八章,老朋友。
入了锦州,木飘飘和城门护卫聊了一会儿,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后,追上在客栈点菜的几人,她还未坐下便听见隔壁桌上两人正谈论新来的县太爷:“别看县太爷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这断起案,处理起事情来丝毫不弱啊。”
这二人的谈话似是激起隔壁几人的兴趣,也凑过话语道:“可不是嘛。我前日在街上看到那卖馓子的贩子,想要占一书生的便宜,让咱们的县太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