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璋就在病房里的饮水机下接了杯热水递给他。
楚暮云喝了一半,又把余下半杯喂他:“你也喝。”
“嗯。”
“咚咚咚”,又有人敲门,陆含璋走过去开门,是蓝衣服的外卖小哥。
他拎回来两个袋子,说:“你还点了外卖?”
“哦,跟小杏一起点的,夜宵突然想吃猪蹄……”楚暮云说,“你饿了吗,正好把小杏那份烧烤吃了吧。”
他看了眼订单票,总共139元,就拿起手机给小杏发了个两百块的红包。
“好。”
陆含璋把病床自带的小餐桌展开来,两个人在病房里吃起了烧烤。
楚暮云咔咔啃猪蹄,还抢了几根烤串吃。
“你好像胃口不错。”陆含璋看向他。刚打完的镇静剂会抑制食欲,他其实不太吃得下。
“嘿嘿,今天拍戏拍得久,这个点本来也饿了嘛。”没出事的话,楚暮云现在正在睡美容觉,但还没睡,那就真有点饿了。
他说腿疼医生为了让他能睡个好觉给他开了止疼片,结果他用来炫猪蹄。
楚暮云笑得没心没肺的,又说:“听说我出威亚事故吓到你啦?其实掉下来的地方没多高,还有绳子缓冲了一下,真的没多大事。往好处想,至少……这个事故让我提前一天看到你了嘛。”
他知道陆含璋希望他忽略刚才发病的事,更不能提那针镇静剂,所以只说自己。
“是吗,你心态倒挺好。”陆含璋也跟着笑笑,“胃口好就多吃点。”
他们吃完了烧烤。
“早点睡吧。”陆含璋问,“要不要抱你去洗手间?”
“不用,你也早点睡。”楚暮云说,“要不我挪一挪,让你睡在我旁边,抱着我睡。”
“……算了,床太窄,怕碰到你的腿。”
“好吧,那你睡那里。”楚暮云用眼神示意。这个单人病房里是有一张陪护床的。妻淋久肆陆山漆三邻
“你先睡吧。”陆含璋没有放开他的手,“我还不困,坐在这儿陪你一会,困了再睡。”
“哦……”
灯熄了,楚暮云闭上眼睛,他的手还被捉在一只带着薄茧的宽厚大手里。
房间里一片寂静,椅子上的身影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
镇静剂是会让人嗜睡的,陆含璋感觉自己似乎是坐着睡了一觉,又醒来了,小金丝雀光滑细腻的手还抓在他的手中。他听到自己的呼吸逐渐粗重凌乱,镇静剂开始失效,被强行隔离的思绪又涌了回来。
他在黑暗里看向病床上的人。
从窗口透进来的一点微光,映得楚暮云的脸安恬而洁净。
他朝床上的人倾过身,低下头,痛苦地喘息。
心里想着这一晚滚动在嘴边,每一次都被咽下去的话:
还要拍戏吗,别拍了,留在我身边,别离开我,我养着你就好,我不敢再冒让你受伤的风险,要打根锁链把你锁在我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