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两人再开口,申屠婧瑶摆摆手,“我心意已决,不会更改,说实话,我更喜欢留在家里清净些时日。”
乐漓和姬元白对视一眼,没再劝解,乐漓拿出玉盒,给了申屠婧瑶一个,给了姬元白两个,“里面装的是养魂木,带在身上,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
“养魂木?!”申屠婧瑶瞪大眼睛,率先打开玉盒,感应着里面的气息,只觉神魂格外舒畅,“这可是难得的很,阿漓,你给了我们,你自己……”
“姑姑,我肯定有留用的。”乐漓一笑,她种的树,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自己的。
“多谢!”姬元白没有推脱,收了起来,之后他离开的时候示意乐漓相送,似有话说。
乐漓背着手跟他并肩而行,“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姑姑的面说?”
姬元白停下脚步,“之后你若是听到不顺耳的话,不想理会便不必理会,若想教训出手便是,只是要把握住分寸,莫要伤了人的根基和性命。”
“是前几天的事惹谁不高兴了?”乐漓眉头微蹙,自她来到姬家,始终谨记自己是客人,从未做任何不妥的事情,也没有人说三道四,偏偏现在有人提,只能是前几天帮助司徒昌的缘由。
“是前几天的事,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姬元白回头看了看,“我是觉得从姨母这里论,你喊我一声表兄并无不妥,但有些人会心里不平衡,不过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不和谐,并非你的缘故,所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顾忌我而委屈自己。”
“哦,我听明白了,是有人想喊你表兄以表示亲近,你没让,却同意我喊你表兄,那些被拒绝的人自然就不高兴了,有可能找我的麻烦,是这个意思吧,”
见姬元白点头,乐漓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不算我自惹火上身,不过我都说了当时是权宜之计,这个表兄我也不是非喊不可的,依我看,还是喊您前辈好了,省却诸多麻烦。”
姬元白微微勾起嘴角,话语缓慢,“这么看来,在你眼里我就是麻烦的存在?”
乐漓忽然眸光一顿,不知怎地感觉他话里透着几分冷意和危险,忙搓了搓手臂,“您别这么说话,怪渗人的,我没那个意思。”
姬元白嗤笑一声,转身瞬移而去,留下了一句话,“别忘了这件事本就是从你开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我开始的,表兄而已,一表能有三千里,叫一叫又能怎么样,搞得挺精贵似的,”乐漓呼地吐出一口气,转身回了院落,见申屠婧瑶又在凉亭饮酒,她坐到对面,也拿出一坛酒陪着一起喝,“姑姑,其实我挺好奇的,姬元白的母亲为什么把他托付给您?他父亲当时干什么去了?”
申屠婧瑶放下酒坛,微叹口气,“元白的母亲叫薛卉宁,她的家族是姬家的附属家族,卉宁金丹中期的时候到中央大陆历练,我们那时候结识,经历种种成为好友,后来她回了北大陆。
再见就是四十多年后了,她跟姬允桓结为道侣,一起到中央大陆历练,几年之后他们准备回北大陆,可临走的时候卉宁发现她有了身孕,你也知道,高阶修士孕育子嗣不易,他们夫妻两个决定留在中央大陆,等孩子生下来长大些再一起回北大陆。
就在元白八岁的时候,他们夫妻忽然收到传信,姬家参加精英大比的人遭遇凶险,亟需两人回去,可元白还小,最后姬允桓回了北大陆,卉宁带着元白留在了中央大陆。
可谁想到这是有人针对他们夫妻的阴谋,姬允桓在地心谷遭遇埋伏,卉宁也遭人围杀,她向我求救,等我赶到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死了,卉宁留着最后一口气等到我,把元白托付给了我,说等着姬允桓来接。
那时候卉宁不知道姬允桓遭遇了埋伏,我也不知道他是姬家人,我只是看中卉宁跟我的朋友情谊,又怜悯元白年幼丧母,把他带在身边教养。
这一带就是十四年,姬允桓出现的时候,我是真的不舍,可终究元白还是要认祖归宗的,我也对得起卉宁的托付,来日方长嘛,又不是不能见面了。
可没想到,几年后家族蒙难,求救的人变成了我,要不是元白在,开始的那些年恐怕我早就挺不下去了。”
乐漓托着下巴,眼眸微垂,原来姬元白小时候的经历也如此惨痛,“那到底是谁针对他们?”
申屠婧瑶喝了一口酒,轻摇头,“详细内情我也不知,这是元白的伤心事,我又何必殷殷打探,往昔倒是听过一鳞半爪,似是牵扯到姬允桓的旧事,有人爱而不得便要毁掉,不过也没落得好下场,情之一事,有太多人勘不透,过不去,最怕的是还要害人害己。”
“是呀,世间纠葛多起于爱恨情仇!”难解的也是爱恨情仇,让人避也避不开。
乐漓转了转酒坛子,心说做什么都不如修炼积攒实力来得实惠,管他爱恨情仇,有了实力,才能最大限度地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姑姑慢用,我先回房了。”
玉锁空间里,明庭香袅袅升腾,乐漓盘膝坐在石台上,耳边传来阵阵传道声。
她已经许久没有坐在石台上聆听讲道了,或许这一次再听,又能触动新的收获,使得她深悟道意,增进修为。
这一听就是数日,道法玄之又玄,悟了一方,却又有了十方的困惑,而悟得的一方真可增益修为,乐漓只觉浑身通泰,灵力畅游,有无数的意境想要抒发,最终化作汩汩能量,融在了刀意之中,被她一刀挥了出去。